深秋的营房里,早晚已经透着凉意。陆庭州刚结束上午的训练,回到宿舍就看到桌上放着后勤处刚发的坚果——一袋纸皮核桃,一袋原味杏仁,都是晒干的干货,散发着淡淡的坚果香。他拿起核桃袋,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皮,忽然想起苏青在信里提过的话:“最近总觉得脑子不够用,绣活久了眼睛也累,要是能吃点坚果补补就好了。”
那是上个月苏青在信里随口提的一句,当时他还在心里记了下来,想着下次有机会就给她寄些回去。现在手里捧着这两袋坚果,陆庭州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它们放进了床底的储物箱——那里已经攒了不少他特意留着的东西,都是准备寄给家里的。
“庭州,发的坚果怎么不吃?这核桃可是好东西,补脑子的。”同宿舍的战友老张拿着一颗核桃,用门夹开,一边吃一边问,“你平时训练那么累,正好补补。”
陆庭州笑着摇了摇头,把坚果袋叠得整整齐齐:“我不爱吃这个,留着寄回家给家属和孩子吧。我家属最近做手工累,孩子们也正好补补营养。”
老张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你啊,心里就惦记着家里。也是,嫂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还做手工,确实辛苦。这些坚果寄回去,正好给她补补。”
陆庭州没有多说,只是把坚果袋仔细收好。从那以后,只要部队发坚果、干货这类耐放的食品,他都一概不吃,全部攒起来。有时候战友们分零食,知道他要寄回家,也会主动把自己的那份坚果塞给他:“庭州,我这袋也给你,让嫂子和孩子们多尝尝。”
陆庭州每次都会认真道谢,然后小心地把坚果分类装好,生怕受潮变质。他还特意从服务社买了几张油纸,把坚果分装成小袋,再放进密封的铁盒里——这样寄回家时,既能保证口感,也能避免被压碎。
过了没多久,部队搞节日慰问活动,给每个战士发了两罐水果罐头——一罐黄桃的,一罐橘子的。罐头在当时算是稀罕物,平时很少能吃到,战友们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尝鲜,宿舍里满是水果的甜香。
陆庭州拿着罐头,却没有打开。他想起晓雨在信里画的小蛋糕,想起晓阳说“从来没吃过罐头”,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把罐头放进储物箱,和之前攒的坚果放在一起,打算下次一起寄回家。
“陆哥,你怎么不打开吃啊?这黄桃罐头可甜了!”隔壁宿舍的小李拿着空罐头盒,凑过来问,“你要是不爱吃,给我呗?”
陆庭州笑着把罐头往身后藏了藏:“不行,这得寄回家给孩子们。他们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罐头呢,让他们尝尝鲜。”
小李有些惊讶:“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都不吃,全寄回家啊?”
“孩子们比我更需要。”陆庭州语气坦然,“我在部队有吃有住,不缺这点东西。孩子们在家,平时很少能吃到这些,寄回去让他们高兴高兴。”
小李听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陆哥,你真是个好爸爸、好丈夫!我得向你学习,以后有好东西也寄回家给我爸妈。”
陆庭州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他知道,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家里的孩子们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味;对苏青来说,也是他关心她的一份心意。
又过了一周,陆庭州觉得攒的东西差不多了,便趁着周末休息,去服务社买了个结实的纸箱,把坚果、罐头还有他特意给孩子们买的几本连环画,一起装了进去。他怕罐头在运输过程中被撞坏,还特意用旧报纸把罐头裹了好几层,放在纸箱的最中间;坚果则放在最上面,方便苏青拿取。
打包好后,陆庭州又在纸箱上认真地写好家里的地址和苏青的名字,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他记得晓燕在信里说,看到笑脸就会开心。
寄完东西的当天晚上,陆庭州坐在书桌前给苏青写信,特意提到了寄特产的事:“我给你寄了些部队发的坚果,有核桃和杏仁,你平时做手工累了,就剥几颗吃,补补脑子,也别总想着孩子们,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还有两罐水果罐头,一罐黄桃的,一罐橘子的,让孩子们尝尝鲜,你也别舍不得吃,偶尔吃点甜的,能让人心情好。”
他还在信里叮嘱:“坚果我用油纸分装好了,你每次吃的时候拿一小袋就行,别受潮了。罐头打开后要尽快吃完,别放太久,免得坏了。孩子们要是喜欢吃,下次我再想办法给他们寄。”
苏青收到包裹时,正在院子里和姐妹们整理布料。看到邮递员送来的大纸箱,她心里满是疑惑,直到看到箱子上熟悉的字迹和那个小小的笑脸,才知道是陆庭州寄来的。
姐妹们围过来,帮着把箱子抬进屋里,七手八脚地打开。当看到里面的坚果和罐头时,大家都忍不住惊呼:“这么多好东西啊!这核桃看着就好吃!”“还有水果罐头,孩子们肯定喜欢!”
苏青小心翼翼地把坚果和罐头拿出来,看到用油纸分装得整整齐齐的坚果,看到裹着旧报纸的罐头,心里一阵发热。她知道,陆庭州在部队的条件不算好,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可他却自己舍不得吃,全部攒起来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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