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暖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无声地浸润着这座奢华的庄园。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鸡蛋花香,那甜腻的气味如同薄薄的蜜糖,黏附在皮肤上,挥之不去。3月10日,张纳伟蜷缩在巨大的落地窗旁,身下是昂贵柔软的波斯地毯。他那条蓬松的长尾无意识地在地毯绒毛上扫过,卷起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尘粒。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那个专属于他的猫砂盆。清晨仆人来更换猫砂时,动作似乎有些匆忙潦草。盆的边缘,还残留着几粒白色的矿物砂颗粒,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带着化学消毒水味道的气息。这味道冰冷而陌生,与他记忆中罗勇府母亲清扫庭院后使用的、带着阳光和泥土气息的草木灰味,截然不同。
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理不适感,从清晨起就在小腹深处隐隐坠胀。
不是他不能去解决。
是那盆猫砂,根本没有被清理干净。
昨天负责更换猫砂的那个年轻女仆,脸色苍白得吓人,走路时一直用手紧紧捂着小腹,眉头紧锁。大概是痛经发作得厉害。她在倾倒新砂时,显然没有将旧砂彻底清理干净。盆底深处,还顽固地沉着一小块已经结团的秽物,像一颗被刻意遗忘在雪地里的黑色石子,刺眼而肮脏。
张纳伟头顶的猫耳厌恶地朵会尽可能地向后伸展,紧紧贴在头部两侧,耳尖的绒毛都微微倒竖起来。他宁愿死死忍着那股不断加剧的坠胀感,也不想把自己埋进那盆不够干净的砂里。这并非什么可笑的“洁癖”,而是他在这个金丝鸟笼般的庄园里,唯一能勉强守住的一点点、连他自己都觉得悲哀又可怜的“底线”。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曼谷,飘回苏玲那个小小的家。那间小小的卫生间里,白色的马桶圈总是被他习惯性地掀起来,又常常忘记放下。苏玲每次看到,总会一边带着点无奈地念叨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一边自然地弯腰,替他把马桶圈轻轻放下。她的手指划过光洁陶瓷边缘时,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音。那时,他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甚至有些琐碎烦人。可如今,在这座堆砌着黄金与奢华的牢笼里,连一个干净的、属于“人”的、最基本的排泄空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忍着干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带着一股更浓郁的鸡蛋花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
张纳伟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尾椎骨处传来熟悉的酸胀感,几乎让他窒息。苏尔坦亲王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房间门口。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米白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至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落在他因为紧张而紧绷的后背上,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观察,仿佛只是在研究一只因为什么原因而蜷缩成一团的宠物猫。
他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地将脸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地毯的绒毛里。那条不安分的尾巴尖,无意识地在柔软的地毯上扫动着,划出一个个混乱而无序的圆圈。那股憋尿的坠胀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和紧张,骤然加剧了数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小腹深处狠狠地拧了一把。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头顶的猫耳也因为生理性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不舒服?”亲王的脚步声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轻得如同羽毛落地。他走近了几步,停在张纳伟身后仅仅半步远的地方。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混合着昂贵古龙水的气息,沉沉地笼罩下来。
张纳伟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该说什么?难道要告诉这位高高在上的亲王,他正在嫌弃仆人没有把猫砂盆清理干净?在这个等级森严、视他为珍贵藏品的地方,“宠物”哪有资格去挑剔主人提供的设施?训练房里那个代号K的冷面教官,冰冷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主人赐予你什么,你就该毫无怨言地接受什么。无论是食物、住所,还是……带着余秽的猫砂盆。反抗,只会带来你无法承受的后果。”
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完全做不到。
就像当初在冰冷的训练房里,他宁愿被刺骨的冷水一遍遍浇淋,也拒绝第一次使用那盆象征着彻底驯服的猫砂。
就像每次被亲王触碰之后,他都会偷偷跑到淋浴间,用温度最低的冷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身体,仿佛要冲刷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和触感。
这些微不足道的、近乎徒劳的反抗,就像散落在沙滩上的细小贝壳碎片,虽然微不足道,甚至有些硌脚,却能在某个瞬间,尖锐地提醒他——他还是张纳伟,还没有彻底变成那只只会摇尾乞怜、完全失去自我的猫。
“哑巴了?”亲王的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一丝不耐。话音未落,一根带着体温的手指,突然落在了他敏感的尾根处,带着一种掌控者的随意,轻轻捏了一下。
“唔……”张纳伟疼得浑身一颤,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本能地向前蜷缩,想要逃离那只手带来的不适。而这猛地一缩,几乎瞬间就冲垮了他苦苦维持的最后一点意志力!那股憋尿的坠胀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到了顶点!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开始模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尾巴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生理痛苦而绷得笔直,像一根僵硬的鞭子。而头顶的猫耳,则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羞耻感,死死地贴伏在头上,如同两片被狂风骤雨彻底打蔫的叶子,失去了所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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