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SUV驶离高新区天府二街的公寓楼时,张纳伟(张若曦)心里还揣着一丝不确定。刚才小刘说“高先生想请您去他常住的地方住,那边更方便”,这话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在沙特的两年多里,“方便”两个字总带着不怀好意的暗示:亲王说“住在主宅方便照顾”,实则是把他当成随时能触碰的藏品;训练师说“住在训练房方便学习”,实则是把他当成需要反复打磨的工具。他坐在副驾上,指尖又一次摸向风衣内兜,护照夹层里的全家福硌着掌心,像是在提醒他:这里不是沙特,可也未必是真正的避风港。
车子沿着益州大道向北开,路边的建筑渐渐从写字楼变成了成片的高端住宅小区。这些小区没有亲王庄园那样高达三米的围墙,也没有荷枪实弹的守卫,取而代之的是通透的铁艺栅栏,里面种着茂密的香樟和桂花,偶尔能看到穿着运动服的居民在小区里跑步,牵着宠物狗的老人慢悠悠地散步。这种“开放式”的居住环境,让张纳伟觉得陌生又新奇——在利雅得,亲王的庄园外围有五层安保,连飞鸟都很难靠近,而这里的居民,似乎可以随意进出,不用面对层层盘查。
“前面就是‘天府壹号’了,高先生住这儿。”司机小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张纳伟顺着车窗看去,只见一栋栋米白色的超高层住宅矗立在路边,楼体设计简洁现代,玻璃幕墙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小区门口的喷泉正喷出弧形的水花,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在喷泉边追逐打闹,保安亭里的保安看到小刘的车,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上前检查。
车子驶入小区,沿着蜿蜒的车道前行,路边的绿化带里种满了桂花和三角梅,甜香的气息随着车窗缝隙飘进来,比机场附近的香气更浓郁。张纳伟注意到,小区里没有固定的停车位,取而代之的是自动升降的地下车库入口,偶尔有自动驾驶的车辆从车库里驶出,平稳地停在居民楼门口——这种智能化的设计,和他在曼谷见过的老旧小区截然不同,也比亲王庄园里靠人工指挥的停车场更便捷。
“高先生说,直接把您送到29楼,他在楼上等您。”小刘把车停在1号楼的电梯厅前,下车帮他打开车门,“这栋楼有专属电梯,刷卡就能到指定楼层,很安全。”
张纳伟拎着行李箱走进电梯厅,里面的装修简洁明亮,地面铺着浅灰色的大理石,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没有亲王庄园里那种金碧辉煌的装饰,却让人觉得舒服。小刘刷了一下手里的卡片,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空间很宽敞,能容纳五六个人,控制面板上的数字从1到45依次排列,29楼的按钮旁贴着一个小小的“高”字标签。
“我就不上去了,高先生在电梯口等您。”小刘把一张银色的卡片递给张纳伟,“这是电梯卡和房门卡,您收好了。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张纳伟接过卡片,指尖触到卡片的冰凉,心里的紧张又多了几分。他点了点头,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电梯启动时很平稳,几乎感觉不到震动,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开始慢慢上升:2、3、4……每上升一层,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他想起亲王庄园里的电梯,里面铺着红色的地毯,挂着水晶吊灯,每次乘坐都像在参加一场严肃的仪式,而眼前的电梯,简单得像一个普通的运输工具,却让他更紧张——他不知道电梯门打开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29层。门缓缓打开,张纳伟下意识地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抬头望去——电梯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没睡醒的慵懒笑容,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哟,张若曦同学,可算把你盼来了!”男人看到他,笑着走上前,没有像亲王那样伸出手触碰他的猫耳,而是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房门,“快进来,外面怪冷的。”
张纳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高瑞泽——和他想象中的“华夏富豪之子”截然不同。他以为高瑞泽会像亲王那样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举止优雅却带着距离感,可眼前的人,看起来更像一个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学生,随意、接地气,甚至有点“不修边幅”。
“高先生,您好。”他连忙低下头,声音还有点不自然,习惯性地想表现出温顺的样子。
“别叫高先生,多生分。”高瑞泽摆了摆手,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叫我瑞泽就行,或者老高,反正我也不老,才28。”他一边说,一边推开房门,“进来吧,看看你的新‘地盘’。”
张纳伟跟着高瑞泽走进房间,推开门的瞬间,他彻底愣住了——眼前的房子和他想象中的“豪宅”完全不同。没有亲王庄园里那种繁复的雕花和厚重的窗帘,也没有金光闪闪的家具,取而代之的是简洁的现代风格:客厅的地面铺着浅色的实木地板,墙面是柔和的米白色,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窗外是开阔的城市景观,能看到远处的龙泉山脉和近处的天府广场,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大片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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