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泽从公司回来后,随手把公文包甩在沙发上,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容:若曦!今晚罢工别做饭了,本少爷请客吃烧烤! 说着还朝张纳伟挤了挤眼睛,完全没了公司高层的架子。
张纳伟擦着手上的水渍,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叫上小雅一起? 高瑞泽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马上又换上了灿烂的表情:当然可以!人多热闹嘛!
电话刚拨通,小雅温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纳伟哥,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张纳伟急忙摆手,一着急尾音又带上了熟悉的 :没出事喵!就是... 你们公司领导想请你吃烧烤~
领导?哪个领导? 小雅的声音里满是疑惑。张纳伟忍不住笑出声:逗你的!是高瑞泽说要去吃烧烤,我想着叫上你一起,来吗?
哇!啤酒配烧烤,绝配!高总请客,那必须得去啊!等我,马上到! 小雅欢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这时高瑞泽凑到电话旁,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我们去接你这位大法务! 张纳伟无奈地对着电话重复:瑞泽说开车去接你,乖乖等着吧~
三人抵达平安街夜市时,裹挟着锦江湿润气息的晚风迎面吹来。白天的暑气渐渐消散,霓虹灯映照下的夜市热闹非凡,烟火气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刚过七点,沿街的烧烤摊就支起了红色的遮阳棚,滋滋作响的烤串裹着孜然与辣椒的香气,混着冰啤酒的清爽、糖油果子的甜香,在空气中酿成让人垂涎的烟火气。张纳伟(张若曦)坐在塑料凳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看着对面高瑞泽和宋雅抢最后一串烤五花肉,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
“别动!这串是我的!我早跟老板说要两串了!” 高瑞泽急得一只手死死按住烤串签子,另一只手还攥着啃了一半的烤玉米,瞪圆眼睛像护崽的母鸡似的,哪还有半点平时上班时板着脸的严肃模样。
宋雅也不甘示弱,指尖勾着签子另一端,笑着挑眉:“明明是我先点的!你都吃三串了,若曦一串还没吃呢,你好意思跟我抢?” 说着,她朝张纳伟使了个眼色,“若曦,你说这串该给谁?”
张纳伟看着两人孩子气的争执,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刚想开口,高瑞泽就先松了手,把烤串推到他面前:“算了算了,给若曦!谁让她今天练车辛苦,这串算奖励!”
语气里带着刻意的 “大方”,耳尖却悄悄泛红 —— 张纳伟看在眼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烤串上的芝麻,掩饰自己的失态。
四十多年的人生里,他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暧昧,当年和苏玲热恋时,也曾有过心跳加速的瞬间。可现在,对着比自己小十多岁、总爱插科打诨的高瑞泽,他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会因为一句主动的让步、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而慌乱。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荒唐 —— 自己明明是个经历过婚姻、出轨、破产的中年男人,怎么会对着一个 “大男孩” 产生这样的情愫?可指尖触到烤串的温热,闻到高瑞泽身上淡淡的柑橘味洗衣液香气,他又无法否认这份真实的心动。
“对了,纳伟哥,” 宋雅咬了一口烤玉米,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是你练车练的怎么样?你科目二预约了吗?我认识驾校的人,要是想早点考,我帮你打个招呼?”
“还行,还没预约呢,” 张纳伟摇摇头,拿起烤串轻轻咬了一口 —— 高瑞泽特意让老板少放辣,只撒了点孜然,肉质鲜嫩多汁,刚好符合他的口味,“王师傅说我倒车入库还得练几天,等熟练了再预约。”
“也是,别急,” 高瑞泽喝了口冰啤酒,语气难得正经,“开车这事儿,稳当最重要。你要是觉得王师傅太凶,我帮你换个教练,我认识驾校校长。”
“不用不用,” 张纳伟连忙摆手,“王师傅虽然严,但教得很仔细,昨天还夸我进步快呢。” 他没说的是,王师傅的严厉偶尔会让他想起实验室的训练师 —— 当年在冰冷的训练室里,训练师也是这样呵斥他 “动作快点”“记不住点位就一直练”,可现在的呵斥里没有恶意,只有对 “学员” 的负责,这种区别,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让他看得透彻,也让他更珍惜这份 “正常” 的严苛。
三人边吃边聊,夜市里的人越来越多。邻桌的几个年轻人在大声说笑,远处的摊主在热情地吆喝,偶尔有卖花的小姑娘提着篮子走过,问 “哥哥买束花给姐姐吧”。张纳伟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满是踏实 —— 这就是他以前在沙特庄园里梦寐以求的 “人间烟火”,没有监视的目光,没有冰冷的牢笼,只有朋友间的嬉笑、食物的香气,还有偶尔掠过的晚风。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三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显然是喝多了。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路过他们桌时,目光突然停在了张纳伟的猫耳上,眼睛一亮,脚步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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