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鹰却没有在意,继续用充满绝对自信的语气说道:“……那也无所谓!在绝对的火力面前,一切小花招都是徒劳!正面,给我强攻!不惜代价!我就不信,他们那堵破墙,能扛得住持续不断的重机枪扫射和装甲冲击!”
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听出了首领话里的意思——他根本不在乎伤亡数字,不在乎消耗,他要的是一场血腥的、用来立威的屠杀式胜利。
陈峰的脸色终于变了:“首领!不可!强攻正面,伤亡会非常大!我们的有生力量是庇护所的根本,不能这样消耗在一场本可以更巧妙取胜的战斗中!而且,如果对方早有准备,正面防御必然最强,我们……”
“陈峰!”赵铁鹰猛地打断他,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会议室回荡,“你是在质疑我的命令?还是在害怕那些拿着弓箭和燃烧瓶的农夫?!”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陈峰。他能感觉到其他几位主管投来的目光,有幸灾乐祸,有冷漠,也有隐隐的担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做最后的努力:“首领,我不是害怕,我是从军事角度出发,认为有代价更小、更稳妥的方式。我们或许可以再围困一段时间,断水断粮,或者尝试夜间骚扰,瓦解他们的士气……”
“围困?骚扰?”赵铁鹰嗤之以鼻,脸上满是讥讽,“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玩!其他据点都在看着!必须用最快、最狠的方式解决他们!这就是最稳妥的方式!用鲜血和死亡堆出来的稳妥!”
他盯着陈峰,眼神冰冷而充满警告:“陈主管,我欣赏你的能力,但别忘了,铁鹰只能有一个声音!执行命令!”
最后四个字,如同冰冷的铁锤,砸碎了陈峰所有的劝谏。
他知道,再说下去,就不仅仅是意见分歧,而是对抗权威了。在铁鹰,对抗赵铁鹰的权威,下场只有一个。
陈峰挺直的脊背似乎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放松。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所有复杂的情绪,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军人绝对的服从。
“是,首领。修改进攻方案,加强正面火力,不惜代价,强攻突破。”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铁鹰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那种掌控一切的神情:“很好!这才是我铁鹰的军事主管!去准备吧!三天后,我要亲自为出征的将士壮行!”
会议结束,众人起身离去。钱富拍了拍陈峰的肩膀,低声道:“老陈,首领的决心已定,我们就照办吧。后勤我会尽量保障。”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陈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他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残留的雪茄味和令人窒息的权威。
走廊里空无一人,冰冷的灯光照在他脸上。陈峰缓缓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望着外面被高墙和铁丝网圈起来的、秩序井然却冰冷压抑的铁鹰庇护所。
他的计划被彻底推翻。一场精心策划的奇正结合的战术行动,变成了一场依赖蛮力和血腥的强攻。他几乎可以预见到,三天后的黎明,曙光基地的正门前,将会是怎样一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而铁鹰的士兵,那些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小伙子,又将有多少人倒在对方绝望却可能异常顽强的抵抗之下。
赵铁鹰要的是一场震慑,用自己人的血和敌人的血混合在一起的震慑。
陈峰的心不断下沉。他并不畏惧战斗,但他厌恶毫无意义的消耗。首领的刚愎自用和对绝对权威的迷恋,正在将铁鹰引向一条危险的道路。这一次是曙光基地,下一次呢?
而且,那个林凡……他真的会对正面的强攻毫无准备吗?一个能迅速组织起有效防御、甚至能反向捕获侦察兵的人,会天真地以为铁鹰只会攻击一个所谓的“弱点”吗?
万一……万一东南角的弱点真的是个陷阱?万一对方正盼着他们集中兵力强攻正面?
陈峰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命令已经下达,无可更改。他作为军事主管,必须执行。
但是,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仿佛已经能看到远方那座笼罩在战争阴云下的幸存者基地。
这一战,真的能如首领所愿,轻易碾碎对方吗?
还是说,铁鹰这把无坚不摧的鹰之锋刃,这次可能会崩掉几颗致命的牙齿?
陈峰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转身离开窗口,走向作战室。他的脚步依然沉稳,但背影却显得格外沉重。
他需要重新调整部署,尽管这违背了他所有的军事判断。同时,一个模糊的、不能宣之于口的念头在他心底萌生——他是否应该,在绝对服从命令的前提下,为自己,也为铁鹰,保留一丝应对意外的后手?
这个念头如同火星,在他冷静理智的思维中一闪而过,却悄然点燃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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