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那扇象征着权力与黑暗的朱漆大门,在死寂的夜色中,如同巨兽紧闭的嘴。门缝里透出几缕昏黄摇曳的灯火,非但不能带来暖意,反而更添几分阴森诡谲。
林醉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前。破碎的玄衣被夜风撩起,露出下面正在飞速愈合、却依旧带着粉嫩疤痕的伤口。披散的黑发在风中舞动,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那双燃烧着暗金烈焰的眼眸,冰冷地注视着这扇大门,里面翻腾的,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恨意和无边杀机。
没有叩门,没有呼喊。
她只是抬起沾满血污的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对着厚重的门板,凌空一点!
“嗤——!”
一道无形却凌厉到极致的指风,如同凝练的剑气,瞬间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撞在门板中央!
“轰隆——!!!”
一声巨响!那扇由厚实硬木打造、包着铁皮的大门,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门栓瞬间断裂成数截!沉重的门板向内轰然爆开!木屑铁皮混合着烟尘四散飞溅!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县衙内如同惊雷般炸开!
“什么人?!”
“敌袭!敌袭!”
“保护大人!”
门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前院灯火通明,显然孙怀仁也并非全无防备。七八名值夜的衙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魂飞魄散,纷纷拔刀出鞘,惊恐地看向烟尘弥漫的门口。
烟尘中,一道修长、破碎、散发着浓烈血腥与死亡气息的身影,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修罗,一步步踏了进来。靴底踏在碎裂的门板和青石板上,发出清晰而沉重的“笃、笃”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鬼…是鬼!是林醉的鬼魂!”一个衙役借着摇晃的灯光看清了来者的面容——那张沾满血污、苍白如纸,却睁着燃烧金焰双眼的脸!正是白日里被当众处决、曝尸示众的林醉!他吓得肝胆俱裂,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放屁!装神弄鬼!给我上!砍死她!”一个看似头目的衙役强压恐惧,厉声嘶吼,试图稳住局面。他率先挥刀,带着几名同样被恐惧逼出凶性的同伴,嚎叫着扑向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面对数把呼啸而来的钢刀,林醉甚至没有动用链刃。她眼底的金焰冷漠地跳动了一下,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前一滑!
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她如同穿花蝴蝶般切入刀光之中!右手化掌为刀,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精准无比地劈在当先一名衙役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腕骨应声而碎!
“啊!”衙役惨嚎着钢刀脱手!
林醉动作毫不停滞,左腿如鞭,带着残影狠狠扫在另一名衙役的腰肋!
“噗!”沉闷的骨裂声响起,那衙役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塌了院墙一角的花坛!
同时,她头也不回,右肘如同出膛炮弹,向后猛撞!
“咚!”一声闷响!第三个从背后偷袭的衙役,胸口瞬间塌陷,眼珠暴突,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剩下的几名衙役被这如同砍瓜切菜般的杀戮彻底吓破了胆!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身手?这根本不是人!是索命的恶鬼!
“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衙役再也顾不上什么职责,丢下武器,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林醉没有追击这些小卒。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她如同黑色的旋风,径直穿过前院,朝着县衙深处、灯火最明亮的内堂冲去!沿途遇到几个闻声赶来的家丁仆役,还未看清来者,便被随手挥出的掌风或凌厉的指劲击飞,筋断骨折,非死即残!整个县衙前院,瞬间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惨叫声此起彼伏!
内堂的门敞开着。孙怀仁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里面焦躁地踱步。菜市口的巨响和随之而来的惨叫声早已传入他耳中,让他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柄装饰华丽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回事?!”他朝着门口怒吼,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回答他的,是一道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冰冷刺骨的身影!
林醉如同死神降临,一步踏入灯火通明的内堂!
当她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眸子锁定孙怀仁的瞬间,整个内堂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杀意!
“林…林醉?!”孙怀仁看清来者,如同白日见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他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不…不可能!你…你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你…看着你…”
“看着我被砸碎了脑袋?”林醉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平静,“托你的福,我又活过来了。回来,索债!”
“鬼!你是鬼!别过来!”孙怀仁彻底崩溃了,他猛地转身,一把将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花容失色的宠妾拽到身前,当作肉盾挡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地尖叫:“拦住她!快拦住这个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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