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峰山巅,似被一只无形巨手缓缓拽入更深邃的月夜深渊。狂风如脱缰野马,穿透高窗那狭窄的缝隙,在庞大书林卷海间肆意呜咽游荡,发出低沉而诡异的声响,似是古老岁月在黑暗中发出的叹息。灯烛火昏,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舞动,如一群惊慌失措的幽灵。金凡端坐在案前,眼神专注而坚定,仍在如痴如醉地翻阅新寻来的古老拓片。那拓片上的字迹模糊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腕间那隐痛,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烙铁,炽热的温度透过肌肤,直抵骨髓。金凡却毫不厌烦,一次次地将这痛苦的感受记入案上那日渐沉厚的簿册中去。每一笔新墨落下,都似是在丈量着通往谜底那漫长而曲折的道路,那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决绝与执着。
书阁浩渺而沉寂,仿佛是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孤岛。纸页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如碎星般的光芒,微微浮动,似是在诉说着一段段尘封的历史。金凡的指尖轻轻抚过戒面,那银灰流纹在幽暗中冷光凛冽,宛如一条蛰伏的银蛇,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此身烙满灼痕,亦是一卷未载完的秘笺。”金凡心中暗自思忖,那声音在灵魂深处回荡。他坚信,墨痕可书,其字必现;戒有回光,深谷必见通路。这枚戒指,是他在这黑暗修真世界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在弱肉强食、机遇与陷阱并存的修真界,金凡的存在如同一颗异军突起的星辰,划破了那长久以来被顶级仙门和强大势力垄断的夜空。他并非出身顶级仙门,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手中亦无通天灵宝——至少表面上如此——但他却凭借着令人瞠目的悟性,那悟性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他前行的道路;坚如磐石的道心,任狂风暴雨也无法动摇分毫;以及那份只有他自己才完全知晓其价值的“时光回溯之戒”,踏出了一条常人无法想象的晋升之路。
每一次看似不可能的突破,都像是在黑暗中炸开的一道惊雷,震撼着整个修真界;每一次精准避开修炼陷阱,都如同在荆棘丛中巧妙地找到一条通途;每一次在秘境险境中不可思议地全身而退并大有收获,都似是在汹涌的波涛中稳稳地驾驭着航船。这并非偶然,他每一次“巧合”般的明悟,每一次恰到好处的资源获取,都如同在深邃的黑暗虚空中点燃了一束无可忽视的光芒。那是潜力兑现的光芒,是实力以惊悚速度攀升的光芒,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然而,这道“光”太过耀眼,也太过刺痛。嫉妒,这潜伏在人心幽暗角落的毒蛇,开始悄然苏醒、吐信,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嘶声。
先是那“寒渊剑冢”的清溪剑派。这个曾经在争夺一枚能锤炼剑胚的“庚金寒晶”时败于金凡之手的小门派,本就将此事引以为耻。当时领队的长老苍松子,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阴沉,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不甘。他使出浑身解数,周身灵力涌动,如汹涌的潮水般向金凡袭去,甚至动用师门秘术,那秘术的光芒在空气中闪烁,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却都没能争过看似根基尚浅的金凡。
金凡只是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稍作试探,便以奇诡身法避开绝杀一击。那身法轻盈飘逸,仿佛是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让苍松子的攻击纷纷落空。在最关键瞬间,他施展出一种从未见过的“碎金指法”,手指如利剑般伸出,精准点落了苍松子手中的庚金寒晶。庚金寒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金凡的手中显得格外耀眼,他从容带走,留下苍松子在原地愤怒地咆哮。这份折辱,让清溪剑派成为了修真界茶余饭后的短暂笑谈。门主易天尘虽不言,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深埋阴郁,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如今,看着那个昔日仅是略高一筹的小辈金凡,修为境界竟如坐上了上古飞行法宝,一日千里,将他们门派寄予厚望的天才核心弟子远远甩在身后,清溪剑派的怨愤在嫉妒的催化下彻底变质了。
“那金凡当时必定隐藏了实力,或者根本就是身怀不为人知的邪法异宝!”苍松子愤然拍碎一张案几,那案几在强大的力量下瞬间化为齑粉。他的眼中是嫉恨交加的赤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趁他现在羽翼未丰将其扼杀,他日他道成金丹,乃至元婴,我清溪剑派还有何颜面在剑修界立足?必将我派视为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昔日的夺宝之怨,在金凡飞速进步的阴影下,被渲染成涉及门派生死的巨大威胁和洗刷屈辱的唯一途径。门中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愤怒,整个门派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
更深的黑暗则在酝酿于那盘踞一方的“黑煞门”之中。这是一个以掠夺资源、圈养低阶修士作为活体“灵力鼎炉”而恶名昭彰的魔道宗门。他们的爪牙遍布地下交易与灰色地带,视修炼资源为禁脔,如同贪婪的恶狼守护着自己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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