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点支烟。”
厉九骁略显疲惫的嗓音将尹时熙的思绪从混乱中拽了回来。
她定了定神,目光在茶几上逡巡片刻,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时指尖还有些发颤。抽出一支烟递到他唇边,火苗“噌”地窜起时,她看见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烟草燃烧的味道弥漫开来,厉九骁眯着眼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唇间溢出,将他眉宇间残留的戾气冲淡了几分。
尹时熙攥紧睡裙下摆,指节泛白,犹豫了半晌才怯生生开口:“骁哥,我现在还是学生,还要上课……能不能先住在学校?”
厉九骁掀起眼皮,凤眸微眯着看她,那眼神像在打量一只试图挣脱笼子的兔子,看得尹时熙后颈发麻。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低笑出声:“怎么?忘了我的要求?我给你三十万,你随叫随到。”
“不是的!”尹时熙慌忙抬头,语速都快了几分,“您要是叫我,我肯定会来的!”
厉九骁伸手抚上她的头发,指腹穿过发丝,动作带着几分安抚的温柔,语气却强势得不容置喙:“可我接下来的每天都要。难道要我天天发邀请函?”
睡裙下摆被掀起时,尹时熙终于颤声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三、三十万……是包多久?”
“哦,这个倒是还没说清楚。”厉九骁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当然是,我玩够为止。”
轻飘飘的五个字,像块巨石砸在尹时熙心上——他不说停,她就永远别想逃。
绝望感刚要蔓延,后颈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痒意,是他的指腹在摩挲那块细嫩的皮肤。
“放心,我会加钱。”他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中,声音带着几分恶劣的慵懒,“毕竟我那辆杜卡迪都要二百万……”
男人忽然俯身靠近,温热的烟雾喷在她耳廓上,带着烟草的气息:“你可比摩托车……好骑多了~”
尹时熙猛地闭紧眼睛,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就在她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厉九骁却忽然松开了她。
他靠回沙发背上,为刚才的话感到深深后悔,后悔到想把嘴打烂,于是话锋一转:“昨晚我的人查清楚了,陈转、章浩、于良辰那三个的家世背景和前科,都摸得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掸了掸烟灰:“你之前告过他们,想必手里也有证据。今天把你整理的资料都备好,下午我的人会来取,直接对接律师。”
“已经请了律师?”尹时熙惊讶地抬头,他动作居然这么快?
厉九骁看着她瞪大的眼睛,眼底的玩味更浓了:“我可没耐心看碍眼的狗蹦跶太久。这次请的是秦澜。打起精神来,小兔子。”
“秦澜?!”尹时熙像被按了弹簧,猛地从他腿上跳起来,声音都劈了,“是那个秦澜律师事务所的秦澜?打官司胜率超过98%的那个秦澜?!”
一个看似普通的校园霸凌案,竟然能请动秦澜这种级别的律师……
那可是她法律课上教授反复提起的传奇人物,是她偷偷把报道贴在床头的偶像!
听说秦澜的案子已经排到一年后了,厉九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请到她?
厉九骁看着她激动地发亮的眼睛,掐灭烟头,伸手一把将她重新捞进怀里:“没错。现在,陪我补个觉。”
被扔进蚕丝被上的瞬间,尹时熙仍在震惊中恍惚。
能轻易请动秦澜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个认知让她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自己到底招惹了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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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时熙是被饿醒的。
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她蜷缩在厉九骁怀里,努力咽了咽口水,试图压下那恼人的声响。
昨晚穿的实在不得体,光顾着害羞,晚饭几乎没动几口,结果刚放下筷子就被那狗男人抱回房间折腾。现在好了,早饭没吃,午饭也错过了!
她愤愤地想,这狗男人简直是万恶的剥削阶级!
不给吃饱饭还让她出苦力,简直比黑心资本家还过分!
“咕噜——”
肚子又叫了一声,比刚才还要响亮。
厉九骁皱了皱眉,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饿了?”
尹时熙闷闷地“嗯”了一声,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她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厉九骁低笑一声,懒洋洋地问:“会做饭吗?”
尹时熙蓦地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让她做饭?
昨天每次下楼吃饭,餐桌上都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点,明显是有佣人准备的。他该不会是想省个保姆费吧?
不行!绝对不行!
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那反过来呢?如果她做的饭难吃到令人发指,他是不是就会早点厌恶她,放她自由?
“会一点……”她小声回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自信。
厉九骁闭着眼睛,嗓音慵懒:“今天没让佣人来,冰箱里有食材,自己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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