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九骁将尹时熙轻轻放在车头,单膝跪地给她系运动鞋上散开的鞋带,车灯光晕落在他发顶,能看见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月光下,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鞋带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这不是笼子,是能带你去任何地方的魔法车。”
尹时熙晃着脚丫,撅嘴道:“可我只想呆在树上。”
厉九骁直起身,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可是你的嘴巴生病了,不信你摸摸。”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唇上,“这里生病了就没办法捉虫子,得去医院治。”
尹时熙的指尖触到温热的唇瓣,突然惊慌地缩回手去摸自己的嘴,摸了半天,小脸皱成一团,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的长嘴巴呢?我的尖嘴巴不见了!”
“噗 ——”
江文皓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抬手扶额,“老大,这戏我是真接不住了。”
厉九骁没理他,继续对尹时熙耐心地胡说八道:“所以要去医院呀,医生能把你的长嘴巴变回来。”
话未说完,尹时熙突然跳下车,反手将他推到车头上。
她踮起脚,鼻尖几乎贴着他的下巴:“我还能治病!我不去医院!你站好,我现在就给你捉虫子!”
厉九骁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只好顺势坐在车头边缘。
还没反应过来,尹时熙就扑进了他怀里,柔软的唇瓣在他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唔。” 厉九骁闷哼一声,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斥责。
眼角的余光瞥见江文皓正瞪大眼睛看戏,他当即投去一记冰冷的眼刀。
江文皓立刻转身面壁,假装研究路边的野花,肩膀可疑的颤抖着。
厉九骁的大手下意识握住尹时熙的后颈,刚想制止她胡闹,就听见怀里的人困惑地退开半步,嘟囔着:“不对,这里有骨头,不是虫子。”
他哭笑不得 —— 行吧,还知道虫子是软的。
可下一秒,尹时熙突然矮下身,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布料渗进来,她的嘴唇贴着他的锁骨,一路顺着衬衫纽扣往下滑动。
就在厉九骁浑身绷紧,以为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兴奋地叫起来:“找到了!虫子在这里!好大一只!”
厉九骁还未来得及反应,腰间的皮带便“咔嗒”一声被灵巧的手指解开。
他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在床上百般引诱、冷声威胁都不见她这般利索。
“难怪你会疼,”尹时熙仰起小脸,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天真与愚蠢,“原来藏着这么大的虫子!”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我帮你吃掉它。”
吃掉?!
“那不是虫子!”厉九骁风中凌乱,声音发紧。
一手按住她作乱的手,一手想去系腰带,偏偏她抓得死紧。
“不是吗?”她困惑地歪头,“啊!难道是树枝?”
“…… 嗯。”厉九骁喉结滚了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这么小的树枝吗?”尹时熙皱着眉,指尖还在布料上戳了戳,那语气里的嫌弃简直毫不掩饰。
厉九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 方才被说“大虫子”时还勉强能忍,现在居然被嫌弃“小”?
这谁能忍得了!
这女人就算中了毒,嘴巴也这么不饶人!
厉九骁额角青筋直跳——
更过分的是,这只醉醺醺的“啄木鸟”竟开始煞有介事地用手指比划着“修剪”的动作:“难怪你长得这么矮,原来是树枝没修剪好。别担心,我帮你把这个小树枝修剪掉,你很快就能长高高了。”
“噗——”
江文皓的憋笑声终于破功,幸而手机铃声及时救场。
他如蒙大赦般接起电话:“橙子?”
厉九骁趁机将尹时熙作乱的手反剪到身后,声音沙哑:“江澄说什么?孩子们怎么样?”
“橙子说查出来了,菌子中毒致幻,食量不多,症状轻微。”江文皓转述道,“三个小的正准备开药催吐,大的里有一个已经睡着,另外两个多喝水就能代谢掉。他说如果小兔子症状不严重的话,可以不用去医院,他直接把催吐药送回来,您看,需要带药吗?”
“带。”厉九骁简短下令,怀里的人儿正不安分地扭动,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颈间。
挂断电话,江文皓瞥见自家老板泛红的耳尖,识相道:“既然不去医院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开水,多喝水有助代谢。”
厉九骁点头:“顺便找到这小东西的住处在哪儿。”
江文皓:“好。”
江文皓离开时,尹时熙还在跟那根 “树枝” 较劲儿,厉九骁按着她的肩膀,感受着怀里人温热的呼吸,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有了丝松动 —— 还好,只是轻微中毒,还好,孩子们都没事。
只是低头瞥见尹时熙还在扭动的身子,他又忍不住头疼。
等她清醒了,要是知道自己今晚把他的咳咳当成虫子,还嫌他 “树枝小”,怕是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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