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宁靠在陆沉怀里,被他抱着走进一间宽敞豪华的卧室。
室内的冷色调装修、昂贵的家具和艺术品,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品味,却也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温雨宁的呼吸瞬间凌乱起来。
在医院时,四周昏暗,氛围特殊,她尚能沉浸在那种暧昧又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冲动里,并不觉得多么害怕。
可此刻,身处这间灯火通明、私密性极强的陌生卧室,接下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巨大的紧张感和羞怯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几乎不敢直视陆沉。
陆沉将她轻轻放在房间中央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然后动手解开了裹在她身上的薄被。
白色的病号服式睡裙重新暴露在空气中,衬得她身形越发单薄纤弱。
她的右腿,因为之前的手术,现在还处于康复期。上周刚刚拆除了石膏,但医生再三叮嘱,这条腿目前绝对不能用力,需要持续进行康复治疗,至少一个月后才能尝试独立行走。所以她现在虽然不用坐轮椅了,但日常行动仍需依靠拐杖。
她刚用手臂支撑着在床上坐稳,陆沉却突然在她面前蹲下身,温雨宁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陆沉掀开了她睡裙的下摆。
温雨宁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紧张地、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解释,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白、白天都是戴着护具的,晚上睡觉才……才换成这种宽松的袜子……”
“别动!”陆沉头也没抬,沉声命令,语气不容置疑。
温雨宁立刻噤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连呼吸都放轻了,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陆沉动作小心地褪下她腿上的长袜,然后解开了覆盖在膝盖下方的纱布。
一道从膝盖处蜿蜒而下的长长疤痕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手术缝合的针脚还清晰可见,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爬行在她原本光洁的皮肤上。
温雨宁更加紧张了,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紧紧盯着陆沉的表情,见他沉着脸,目光专注地落在她那道丑陋的疤痕上,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难堪和难过。
他……他一定觉得很难看吧?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瑕疵的身体,都会倒胃口的吧?
没成想,陆沉开口,问的却是:“还疼吗?”
他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
温雨宁愣了一下,连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不疼了。”
只要不用力,或者不被碰到,其实已经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温雨宁吓了一跳,慌忙把被陆沉撩起的裙摆拉扯下来,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的腿,眼神惊慌地看向门口,又看向陆沉。
陆沉眉头微蹙,站起身,安抚性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等着。”
随即大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温雨宁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难道她真的太盲目、太冲动了吗?竟然在深夜,跟着一个认识不久、背景复杂的男人,离开了相对安全的医院,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各种不好的猜测开始在她脑海中翻腾。
不等她思绪纷飞完毕,陆沉已经返了回来,手里提着两样东西——一个看起来十分专业的家用医药箱,还有一个高品质的净面黑色纸质手提袋。
陆沉将纸袋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提着医药箱再次在她面前蹲下。
他打开药箱,里面各种药品、敷料、工具一应俱全,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熟练地取出消毒药水、棉签和新的无菌敷料,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周围,然后重新上药,进行包扎。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小心翼翼的动作,温雨宁原本紧张慌乱的心,渐渐平复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酸涩和感动。
在他包扎完毕,收拾药箱的时候,温雨宁低下头,声音很轻地道谢:“……谢谢。”
然而,道谢之后,一股更深的自卑和沮丧涌上心头。
她这样带着一身伤病、连走路都不利索的样子,一定很影响他的“食欲”吧?是她太心急,太恋爱脑了,瘸着一条腿,却还在幻想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和亲密。
陆沉站起身,将医药箱和纸袋一起放到床头桌上,语气自然地吩咐道:“去床上躺好,我去洗澡。”
这话语里的暗示让温雨宁的脸再次不受控制地红透,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声如蚊蚋地应道:“呃……好。”
浴室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
温雨宁拘谨地坐在宽大的床边,后背僵硬地靠着柔软的床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粘稠起来。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瞟向床头柜上那个神秘的黑色纸袋。
那里面……会是什么?
是安全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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