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裴明暄站在厉家老宅外的身影被镀上一层金边。
他确实有底气说出那样的话——裴家世代清贵,祖父曾任清北校长,门生遍布各界;父亲虽已从前市长任上退下,积累的人脉网络却依然深厚。这样的家世,让他有足够的能力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餐桌前,厉潇潇听着弟弟的话,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沿。
“裴明暄确实尽力了。”厉九骁在她对面坐下,“这些年他动用了所有人脉调查你的下落,光是资助缅北剿匪就投入了八位数。这次特意从M国回来,心意不假。”
厉潇潇抬眼,眼里漾开温柔涟漪:“可没有我家小九的情意深。你亲自深入战地,把最好的年华都耗在那些危险的地方。”
“这不一样。”厉九骁轻笑,“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作为前男友,裴明暄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难得。”
当年厉潇潇留学归来与裴明暄相恋,两个同样骄傲的年轻人在磨合中磕磕绊绊走了三年,最终因琐事分道扬镳。
谁也没想到,分手后不过月余,那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绑架案就发生了。
“被绑架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厉潇潇语气平静,“既然分开,就说明我们并不合适。现在——”她顿了顿,目光掠过窗外伫立的身影,“更不合适了。”
厉九骁犹豫片刻:“是因为你现在……”
“因为我还是厉潇潇。”她截断他的话,笑容洒脱明亮,“即便经历过苦难,我依然是那个不愿将就的厉潇潇。那些遭遇不是我的污点,只是命运给我的考验。我从不因此看轻自己,所以更不会勉强接受一段将就的感情。”
厉九骁怔了怔,随即朝姐姐竖起大拇指:“姐,我支持你。你一定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倒是你,”厉潇潇话锋一转,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熙熙是个好姑娘,打算什么时候求婚?该不会只是玩玩而已吧?”
厉九骁笑起来,眉眼舒展:“哪能呢。等K集团的事彻底解决,我就准备辞职回来躺平。反正爸妈还能干,你也回来了,公司暂时用不上我。”
他望向窗外晨光,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慵懒,“我就想在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这时,尹时熙恰好推门进来。“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句话清晰落进耳中,让她瞬间面红耳赤。心底涌起一丝隐秘的欢喜,却又被更大的不安笼罩——她害怕他口中的那个“老婆”,并不是自己。
厉九骁回头看见她,自然地向她伸出手。阳光在他指尖跳跃,那双向来冷峻的眉眼此刻温柔得让人心慌。
尹时熙站在原地,竟有些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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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半,一行人准时抵达戒备森严的军区。
这场特殊的审判在军区法院部举行,凭借着深厚的人脉,裴明暄也得以进入军区,不过只能在审判厅外观摩。
内厅入口处,一个挺拔的身影静静伫立。
傅渊看到厉潇潇走近,向前迈了两步。
他就是两个月前在园区与厉潇潇接头的卧底警察,今日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使他更显得高大威严。
“您是……警监?”厉潇潇的目光落在他肩头的徽章上,难掩惊讶。
厉九骁凭借多次重大功绩,加之在缅北剿匪行动中厉家雄厚的巨额资金支持,才晋升为二级警监。而在飞鹰小队中,除资历最深的陆沉是三级警监外,其余成员均仅为警司。
傅渊的警衔显然非同寻常——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卧底警察该有的级别。
“久闻大名。”傅渊率先向厉九骁伸出手。
厉九骁的目光扫过傅渊制服上的编号,眼神骤然变得凝重。
他立即立正行礼:“傅警官好。”
傅渊回以标准的军礼,随后转向厉潇潇:“厉小姐,今天的审判您不必紧张,如实陈述即可。”
说完便转身离去,干脆利落。
“你认识他?在园区接过头?”厉潇潇好奇地问,注意到傅渊的制服上并没有显眼的编号。
“不,我认的是他的编号。”厉九骁神色肃穆,“他是特警队的传奇人物。”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卧底……”
“他三年前去园区卧底前,已经是一级警督了。”厉九骁轻声解释,“姐,你要知道,在警界,除了卧底任务,晋升并不容易。而他今年才三十五岁。”
这说明,厉九骁口中的这个传奇,绝对货真价实。
“是吗?”厉潇潇若有所思,“等审判结束,你给我讲讲他的传奇经历。”
厉九骁搂紧身边的尹时熙,轻轻叹了口气。
傅渊确实是个传奇,但他的故事太过沉重,只怕姐姐听了会忍不住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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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的过程,沉重而漫长。
厉潇潇的判决最先宣读——因被绑架至园区后受伤失忆,并非自愿滞留,且作为昂万的女人期间未参与任何实质性犯罪活动,不予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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