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如同带着电流,所过之处,轻易地点燃了温雨宁腰侧和胸口的肌肤。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摩挲间带来一阵阵战栗的酥麻。
当他滚烫的手掌最终熨帖在她左胸心窝处,感受着下方失控般狂跳的心脏时,他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和一丝痛楚。
这里,这颗心,本该满满地装着他,只能装着他!
就在陆沉被这种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的疯狂情绪驱使,几乎要不管不顾地将身下的人彻底占有,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唤醒她身体的记忆时——
“叩、叩、叩。”
清晰而克制的三下敲门声,如同冰水般骤然泼洒在这暧昧升温、一触即发的空气中。
陆沉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理智在刹那间回笼。
他不能这样,会吓坏她。
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他这样的行为与强迫何异?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将温雨宁卷到胸口的病号服上衣拉了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她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肌肤。
然后,他猛地从她身上退开,翻身下床,压下眼底尚未褪去的猩红和情潮。
几乎在他刚站稳的下一秒,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厉九骁和尹时熙走了进来。
尹时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温雨宁,她惊喜地低呼一声,立刻飞扑到病床前:“宁宁!你终于醒了!”
“熙熙。”
闻言,尹时熙一把抓住温时宁的手,眼泪掉了下来,“吓死我了!还好……还好你没有失忆,你还记得我!呜呜呜……你说你记忆力很好,果然没有骗我……真是吓死我了,呜呜呜……”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抱着温雨宁的胳膊,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温雨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措手不及,刚刚被陆沉撩拨起的混乱心绪还没完全平复,此刻更是满头雾水。
她一边下意识地回抱住尹时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困惑地眨着眼睛:“等等……熙熙,你、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失忆?”
尹时熙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难以置信地看着温雨宁。
她看了看站在床边、脸色晦暗不明的陆沉,又转回头,紧紧盯着好友的眼睛,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对啊……你忘了?昨天在山上,欧阳昂娜……她让人给你注射了那个……那个叫‘记忆消失’的针剂啊!”
“哈?!”温雨宁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睛瞪得溜圆,“欧阳昂娜?!失忆针?!欧阳昂娜不是我们系主任吗?她为什么要给我打针?还有……什么山上?”
尹时熙彻底僵住了,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你……你不记得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一直沉默的陆沉这时才沉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凝滞,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后的平静,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她失忆了。但并非完全失忆……她的记忆,回到了半年前,被陈转那几个人逼着从烂尾楼跳下来的那个晚上。”
厉九骁站在尹时熙身后,闻言,了然而同情地看了陆沉一眼,低声确认:“意思是……她不记得这半年里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你?”
陆沉没有回答,只是别过脸去,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转身递到温雨宁面前,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声音低哑:“喝水。”
温雨宁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又抬眼看了看他紧绷的侧脸,心里莫名地有些发虚和紧张。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温水,试图滋润干涩的喉咙和混乱的大脑。
她把杯子递回去,陆沉很自然地接过,放在床头柜上。
这一切流畅而默契的互动,让温雨宁心里的怪异感更浓了。
她求助般地看向尹时熙,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祈求:“熙熙……我……今天真的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号了吗?还有……陈转他们,真的……坐牢了?”
尹时熙看着好友茫然无措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她用力点头,眼圈又红了:“嗯,宁宁,是真的,陈转他们九月份就被判刑了……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半年来,她们一起经历的那么多事,那些欢笑和泪水,难道都被抹去了吗?
温雨宁茫然地摇了摇头,努力回想,脑子里却只有那个漆黑冰冷的烂尾楼和跳下来瞬间的失重与剧痛。
“呃……我……我只记得我昨晚……哦不,按照你们说的,是半年前那天晚上跳了楼,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老实地回答,然后看向尹时熙脸上明显的自责,连忙安慰道,“熙熙,这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尹时熙却更加愧疚,眼泪掉得更凶:“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卷进来……”
厉九骁见状,上前一步,大手安抚地握住尹时熙的肩膀,声音沉稳:“乖,不要有‘受害者有罪论’。错的永远是施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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