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第三次冲过百会穴时,我的太阳穴跳了一下。不是疼,是胀,像有东西在颅骨里轻轻撞。我没停,继续往下压,把这股热流往玉枕关引。
前两次循环都很稳。第一次顺畅得像是水自然往下流,第二次在肩井那里卡了一瞬,但调了口气就过去了。现在是第三次,也是今天最后一次。只要完成,任务就算达成。
我催动丹田里的气,让它加快速度。这股力量比刚入门时强了不少,运行起来也不再像最初那样生涩。可越是顺,我越想快点结束。已经坐了这么久,身体发僵,膝盖酸,后背也挺得发麻。
“逆冲玉枕,通则神明。”脑海里浮现出《玄元吐纳经》里的这句话。之前系统解释过,玉枕是督脉三大关之一,过了这一关,灵识就能进一步清明。但我记得不清,只模糊记得说要“贯通”。
那我就贯通。
我咬牙,把全身残存的灵力全都调动起来,一股脑往头顶冲。不是缓缓推进,而是狠狠往上顶。我觉得这样才叫突破,才叫进步。
一瞬间,后颈像被铁棍捅进去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像有根烧红的铁条从脊椎一路插上来,直扎进脑仁。我整个人猛地一震,手指抽搐,脚趾蜷紧,呼吸直接断了半拍。
痛。太痛了。
不是皮肉伤那种痛,是骨头缝里、血管里、脑子里全在撕裂。我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憋闷,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
灵力失控了。
它不再按原来的路线走,而是乱窜。有的往手臂冲,指尖瞬间发麻,像是被针扎透;有的撞向双腿,膝盖一软,整个人从打坐姿势歪倒下去,肩膀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屋里的灵石还在坑位里,但它已经黑了,一点光都没有。屋顶的兽皮被风掀动,扑啦啦地响,像有人在外面拍打。
我想爬起来,手撑了一下地面,可手臂根本不听使唤。肌肉自己在抖,不是我控制的。额头冷汗直冒,顺着鬓角滑到耳朵后面,冰凉一片。
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又忽然亮起白光,像是闪电在颅内炸开。我看见一些画面——混沌流中翻滚的碎片、山谷入口的雾、系统弹出的文字框……它们飞快闪过,又迅速消失,根本抓不住。
“错了……”我终于意识到,“不是全力冲,是缓引……”
可现在说这个没用了。
体内的灵力像洪水冲垮了堤坝,四处横流。每一寸经脉都在承受不该有的压力。小臂外侧那条线突然剧痛,我知道那是手少阳三焦经的位置,但它现在根本不该有反应。
我蜷起身子,牙齿咬住下唇,尝到了血味。我不想叫出声,怕惊动什么,可喉咙里还是挤出了一声低哼。声音沙哑,不像我自己发出来的。
呼吸越来越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拉风箱,肺部干涩,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我试着重启循环,用口诀稳住气息,可刚一动念,那股暴走的气就反冲回来,撞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翻了个身,脸朝上,眼睛睁着,但看不清东西。屋顶的藤蔓影子在晃,和刚才不一样。以前是静静垂着,现在像是扭动起来,缠绕在一起,越收越紧。
手边的灵石彻底废了。我伸手想去碰它,指尖刚碰到表面,就感到一阵刺痛,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我缩回手,发现指腹有点发黑,像是烧焦了一样。
不能这样下去。
我还有意识,虽然模糊,但还能感知到系统还在。它没有说话,可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像一层薄雾浮在识海边缘。它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出声?
也许它不能主动干预,只能提示。
我集中最后一点清醒的念头,在心里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没有回答。
我又问了一遍,声音都在抖。
这一次,识海深处闪了一下。不是文字,也不是语音,是一种震动,轻微但清晰,像是钟敲了一下。
然后,红色的光出现了。
很小一团,在意识中央慢慢扩散。它不烫,也不刺眼,但带着一种压迫感,像警报,又像警告。
我知道这是系统的反应。它检测到了危险,正在准备动作。可它还没出手,还在观察,还在判断临界点。
我快撑不住了。
四肢开始不受控地抽动,不是抽筋,是整条腿、整条胳膊自己弹起来,落下去,再弹。我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地上翻腾了几下,撞到了墙角的石板堆。一块扁平石翻下来,砸在我的小腿上,疼得我眼前一白。
嘴里又溢出血。不多,顺着嘴角流到耳根。我抬手抹了一下,手掌沾了湿热的东西,颜色暗红。
外面天色应该还没黑。屋里光线偏暗,但能看清轮廓。门帘垂着,南口那边没有风进来,可空气却在动。我能感觉到灵气紊乱,不再是平稳流动,而是打着旋,像锅煮沸的水。
我努力回想正确的路线。任脉下行,会阴停留三息,然后沿督脉缓缓上升,过尾闾,穿夹脊,抵大椎……一直到玉枕,应该是微透,不是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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