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
萧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了册封沈青萝为“皇贵妃”,赐居“瑶光宫”,并于一月后,举行大婚的圣旨时。
整个金銮殿,彻底炸了锅!
“陛下!万万不可啊!”
林太傅,在听到这道荒唐到了极点的圣旨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攻心,竟当场便晕了过去!
“陛下!请收回成命啊!”
“以罪臣之女为皇贵妃!此乃我大乾立国以来,闻所未闻的丑闻啊!”
“陛下!您这是要陷我皇家颜面于何地啊!”
保守派的大臣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纷纷跪倒在地,哭天抢地!
而后宫中,更是一片鬼哭狼嚎。
凤鸾宫内,梁皇后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杀意。
“皇贵妃……好,好一个皇贵妃。”她将手中,正在修剪着花枝的金剪刀,狠狠地刺入了泥土中!
“陛下,您这是在逼本宫杀了她啊。”
而早已是被禁足的梅妃,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更是气得当场暴走!
……
然而,无论外界的反对之声,有多么的汹涌。
那象征着无上荣宠的金册与金印,还是被送到了“问香轩”内。
沈青萝跪在地上,平静地接过了,那代表着她全新身份的“枷锁”。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册封皇贵妃的旨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本就暗流汹涌的京城。
它所激起的,不仅仅是后宫妃嫔的嫉妒狂潮,与前朝老臣的痛心疾首,更是将沈青萝这个人,彻底地推向了所有势力的风口浪尖。
“问香轩”,这座本是偏僻安静的宫殿,一夜之间,门槛几乎要被踏破。
送礼的、道贺的、试探的、攀附的……
各色人等,络绎不绝。
沈青萝却一概不见。
她以“闭门钻研祭天礼仪”为由,将所有纷扰,都隔绝在了那道高高的宫墙之外。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应付那些虚伪的奉承与试探。
因为她知道,黄裳的失踪与那座充满了不祥气息的“祭天台”,才是悬在她和萧彻头顶上,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小姐,”杏儿,一边美滋滋地,清点着那些由各宫送来的价值连城的贺礼,一边小声地嘀咕道,“您说,咱们这都快成皇贵妃了,怎么还得天天对着这些破破烂烂的旧案子,发愁啊?”
“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啊?”
沈青萝,没有理会这个丫头。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桌案上,一份由石宽连夜从大理寺密牢之中,送来的最新口供。
那是高远亲手抓获的“墨鸦”杀手的……临终遗言。
“大人,那名刺客嘴很硬。”密室内,石宽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无论我们用尽了何种手段,他都一言不发。”
“直到昨夜三更,他自知毒发身亡在即,才终于开口了。”
“他说,黄裳并未被杀。”
石宽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他说,在他们动手之前,便已有另一伙人,提前一步,潜入了‘观云观’。那伙人,身手极其诡异,不似中原武功,他们斩断了黄裳的双手,将其掳走了。”
“掳往了何处?”沈青萝的心,猛地一沉!
“西山。”石宽,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那刺客,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便毒发身亡了。”
西山!
又是西山!
沈青萝的目光,猛地投向了墙壁上的京郊舆图!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那片,位于西山深处,早已是被朱笔圈起来的“祭天台”的所在!
“不对。”她脑海里,魏明月的声音,响了起来,“时间,对不上。”
“黄裳失踪,是在三天前。”
“而崔家在‘祭天台’工程上动手脚,却早在一月个前便已开始。”
“温若语,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一个‘人证’留到现在,才动手清理。”
“所以,”魏明月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掳走黄裳的,并非是温若语的人!”
“而是一个,连‘墨鸦’都不知道的第三方势力!”
这个惊天的推论,让沈青萝只觉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便将她淹没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这盘棋局的全貌。
却不想,在这层层叠叠的迷雾后,竟还隐藏着一只更会伪装的黄雀!
“……不行。”她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必须再去一趟‘观云观’!”
那面墙壁上,那充满了不祥气息的血书,绝非是黄裳留给崔家的信号那么简单!
那更是,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求救!
……
当晚,夜色如墨。
沈青萝,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
在高远与龙一,并十余名“影子”卫队精锐的护卫下,悄无声息地潜出了皇宫,一路朝着“观云观”疾驰而去!
依旧是,那座破败的道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