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从目标手机数据中,分析出其与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存在高频次异常联络。”
“内容涉及土地审批与生产资质,建议启动对李达康的监控预案。”
冰冷的汇报声在微型耳机里结束。
大校收回了目光,对林峰和王德发点点头,算是告别。
随后,他转身。
“带走。”
两名警卫员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刘新建。
另一组人则粗暴地将赵瑞龙从会议桌上拎起来。
一块黑色的头套,被猛地罩在赵瑞龙的头上。
视野瞬间被剥夺。
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布料粗糙的摩擦感。
“你们要带我去哪!”
“我草你妈!放开我!”
赵瑞龙还在本能地挣扎,怒骂。
这是他作为汉东太子,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待遇。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被推搡着,踉跄地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他那两个引以为傲的保镖,正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新建已经彻底失声。
“砰!”
一辆没有任何牌照的军用越野车门被拉开。
赵瑞龙被粗暴地塞了进去。
紧接着是刘新建。
车厢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几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刘新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手机,手表,钱包,甚至皮带,都被收缴一空。
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被彻底切断。
车辆启动,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平稳而迅速地驶离星宇科技园区。
赵瑞龙什么都看不见。
他只能感觉到车辆在高速行驶,偶尔的转弯让他身体倾斜。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谁。
他只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他想象不到的铁板。
“我要打电话!”
最初的暴怒过后,赵瑞管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搞清楚状况。
“我要求联系我的家人!我爸是赵立春!”
他对着身边的黑暗大喊。
他相信,只要报出父亲的名字,在汉东,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然而。
车厢里没有任何回应。
押送他的两名警卫员,像是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听见没有!我要给我父亲打电话!”
赵瑞龙再次嘶吼,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形。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和引擎的轰鸣声。
他喊了半天,嗓子都开始沙哑。
可那两名警卫员,就像是聋子一样,无动于衷。
一股寒意,从赵瑞龙的脊椎骨升起。
这是一种完全无视规则的力量。
一种,连赵立春这个名字都无法撼动的力量。
刘新建在旁边听着,抖得更厉害。
他比赵瑞龙更懂。
落到这种部门手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赵家的关系网,已经彻底失效。
完了。
彻底完了。
……
与此同时。
汉东省委家属院,一栋幽静的小楼。
书房里,檀香袅袅。
高育良正在临摹一幅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他落笔沉稳,气定神闲。
书桌旁的电话,忽然响起。
是加密线路的红色电话。
高育良放下笔,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祁同伟急促但依旧压抑着的声音。
“老师,出事了。”
“赵瑞龙在京州,被带走了。”
高育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只是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被谁带走的?”
“军方的人,不清楚具体单位,级别很高。”
祁同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凝重。
“赵瑞龙去京州干什么?”
“他想收购林峰那个星宇科技,在会议室里,和林峰发生了冲突。”
高育良沉默。
书房里,只剩下檀香燃烧时发出的轻微“滋滋”声。
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
“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电话那头的祁同伟,心里一凛。
他听懂了老师的意思。
这是,要切割。
“老师,那我们……”
“同伟啊。”
高育良打断他。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这座金矿。”
“不是给一个蠢货陪葬。”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老师!”祁同伟立刻应道。
“赵瑞龙在汉东,打着我们的旗号,做了不少蠢事。我们也是受害者。”
高育良继续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那份‘配合调查’的申请,你亲自写,马上送到军方联络处。”
“态度要诚恳,立场要坚定。”
“要主动向他们说明,我们汉大帮,坚决拥护对国家核心技术项目的保护,愿意肃清一切可能危害‘火种计划’的不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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