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勉强驱散着空气中的寒意。清城一中高中部,午休时分的篮球场永远是雄性荷尔蒙最旺盛的地方。皮一夏穿着红色的球衣,额上绑着吸汗带,正和篮球队的队友们进行着激烈的半场对抗。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起跳、投篮、抢断,动作依旧矫健敏捷,引来场边不少女生的小声尖叫和注目。
然而,细心的人或许能发现,今天的皮一夏,眼神里少了几分往日纯粹的张扬不羁,多了几分沉甸甸的东西,像是骤然成熟的责任感,又像是某种不容侵犯的警惕。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场边——宁悠悠正和几个要好的女生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啜饮着,脸上带着温柔浅笑,看着球场。
自从那个被星海之神预言、并被验孕棒和李盛迹的“声纳”双重确认的消息在小范围(两家大人以及他们自己)内公开后,皮一夏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一夜之间从肆意妄为的少年,被推到了“准爸爸”的位置上。最初的狂喜和懵懂过去后,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和责任感,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宁悠悠更是被两家人当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尤其是宁剑陆,看她的眼神复杂得能让最顶级的心理分析师崩溃。她自己也还处在适应期,偶尔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神情会有些恍惚和羞涩,但更多的是对皮一夏全然的依赖。
球场上,皮一夏一个漂亮的背后运球过掉防守队员,起身跳投,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应声入网。
“好球!夏哥!”队友们高声喝彩。
皮一夏落地,习惯性地看向宁悠悠,对她露出一个带着汗水的、灿烂又隐含得意的笑容。宁悠悠也回以甜甜一笑,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其他班级球衣、看起来有些流里流气的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进了球场,似乎是刚打完球准备离开。为首的一个高个子男生,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场边,立刻被宁悠悠吸引住了。宁悠悠今天穿着宽松的浅粉色毛衣,衬得小脸愈发白皙精致,安静坐在那里的样子,像一朵亟待呵护的娇花。
那高个子男生吹了声口哨,带着几分轻佻,对身边的同伴大声笑道:“哟,这不是咱高二的级花吗?怎么坐这儿看球啊?要不要哥哥教你打?” 他说话时,眼神毫不掩饰地在宁悠悠身上逡巡。
他旁边的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宁悠悠的脸色瞬间白了白,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往同伴身边缩了缩。她身边的女生也露出厌恶的表情,但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些不好惹的样子,一时没人敢出声反驳。
这一幕,恰好被正准备发球的皮一夏尽收眼底。
几乎是一瞬间,皮一夏脸上的笑容冻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凶狠的冰冷。那双总是带着戏谑或张扬光芒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锋,紧紧锁定在那个高个子男生身上。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离他最近的几个队友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篮球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一边。
皮一夏没去捡球。
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那群男生走去。他的动作并不快,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仿佛一头被触怒了逆鳞的年轻猎豹,正无声地逼近它的猎物。
球场上的喧闹声不知不觉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皮一夏和那群男生身上。空气中弥漫开一种紧张的气氛。
那高个子男生也察觉到了皮一夏的逼近和他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脸上的轻佻笑容僵住了,色厉内荏地喊道:“皮一夏,你干嘛?想打架啊?”
皮一夏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站定,身高相仿,但气场完全碾压。他没有理会高个子男生的叫嚣,目光先是落在宁悠悠身上,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受惊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轰然烧得更旺。
他转过头,盯着那个高个子男生,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斩钉截铁的力度,清晰地传遍了半个球场:
“你,刚才说什么?”
高个子男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我……我跟宁悠悠同学打招呼,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皮一夏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冷笑。他上前一步,几乎与高个子男生鼻尖对鼻尖,眼神凶狠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你听好了,也给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他猛地提高音量,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冰雹,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宁悠悠,是我皮一夏的女人!”
“她肚子里,怀着我的种!”
“从今往后,谁再敢用那种不三不四的眼神看她,谁再敢对她说一句不干不净的话——”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刀片,刮过高个子男生和他同伴煞白的脸,最终定格在虚空,仿佛在对整个校园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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