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和天龙大酒店位于同一个区,不算太远。
陈飞平在酒店歇了会,直到六点才出门。
双方约好六点半,这个时间差不多。
酒店门口永远不缺出租车,随便打了辆,二十分钟来到目的地。
然后陈飞平发现这家餐厅还挺特别。
荷风轩,一个很有古风诗意的名字。
白墙黛瓦,亭台水榭,瘦石抱月,进门就是曲折的回廊与锦鲤池,典型的江南园林餐厅,讲究一个中式精致和高雅。
据陈飞平所知,像这样的餐厅,不管任何时代都很高档。
刚进门,就有穿着素色旗袍的高挑服务员迎了过来,面带微笑问道:“老板,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陈飞平点点头:“嗯,凤舞九天!”
这是杨新给他的厢房名字,也挺有逼格的。
“好的,老板,请跟我来!”
素色旗袍服务员轻声细语,嗓音温柔,听着就舒服,全然不像北方女人,不知是不是外地人。
她带着陈飞平来到餐厅某处,轻轻推开朱漆雕花木门,迎面是一间雅致的中式包厢。
四壁贴着素雅的暗纹墙纸,几幅工笔花鸟画悬挂其上,窗外是个小人工湖,小桥流水,景致绝佳。
包厢边上,屏风之侧,一位身着淡青色古装的仕女怀抱古筝,低眉敛目。
暖黄镂空的檀木宫灯下是一套造型精美的红木桌椅,桌上摆着青瓷餐具
杨新坐于红木圆桌旁的主位,见到陈飞平便站了起来,指着身旁的客座:“陈老板来了,快请坐!”
陈飞平微微颔首,坐了下来,打量包厢,笑道:“杨老板,看来您是个雅人啊!”
“陈老板见笑了,雅人说不上,附庸风雅而已!”
杨新摆摆手,抽出一根中华递给陈飞平:“陈老板,来一根不?”
上次在集市的时候,他给陈飞平递过烟,当时陈飞平声称不抽,杨新是记得的,不过这是双方的第二次会面,还算不上太熟,加上要比第一次更正式一些,杨新还是和陈飞平客套一番。
“不抽烟,谢了啊!”
陈飞平依然抱拳婉拒。
杨新把烟收回,自己也没点,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这个商行老板的情商,待人接物明显很有一套。
客套了几句,杨新又说道:“陈老板,要不咱们先点菜,你瞧瞧有啥喜欢吃的?”
说话间,他把菜单推到陈飞平面前。
这菜单用的都是洒金宣纸,有点古代宫廷那味了。
陈飞平随便瞄了一眼,发现上面的菜也没有东北的,清一色江南菜系。
“杨老板,这里我不熟,你点就行,我这人随便,啥口味都可以,不挑!”
陈飞平又把菜单推了回去。
第二次见面,交情尚浅,要真主动点菜那就喧宾夺主了。
“行吧,那我就点几个它这里的招牌好了。”
杨新把旗袍服务员叫到身边,很快把几道菜点好,并吩咐道:“让厨房尽快上!”
“是,杨总!”
服务员和杨新挺熟,因为这位商行老板经常来荷风轩接待客人,而且和老板娘还是表姐弟关系。
服务员离开了,而包厢里的那位古装仕女则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香茗,她的工作就是负责在包厢招待客人。
“两位老板,请喝茶。”
杨新点头,对陈飞平道:“菜还没上,陈老板,要不咱先听首曲儿?”
“也行!”
“玉兰,给我们来首《春江花月夜》吧!”
“是!”
古装仕女指尖轻拢慢捻,那琵琶声便在包厢里响起,如珠落玉盘,时而清越,时而低回,曲调悠扬,仿佛带人穿越千年,回到那个诗酒风流的年代。
两人边喝茶边听曲。
不得不说,餐厅的老板属实很有想法。
这样的特色餐厅,就算在省会依然是相当罕见的,迎合了讲究排面的土豪,就有种在宫廷当贵族的优越感,要的就是这个调调,哪怕价格贵点也没关系。
一曲弹罢,杨新和陈飞平都鼓起掌来,同时喝彩:“好!”
哪怕陈飞平对音律没有太多研究,也能听出确实弹得还可以。
这年头会乐器的人不多,应该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古装仕女盈盈起身,朝着主客座相继行礼,莞尔浅笑:“承蒙老板青眼,望能入尊耳,也祝两位老板生意兴隆,弦弦相生,声声不息,财源像那春江之潮,夜夜涨满金樽!”
杨新哈哈大笑:“玉兰,你这小嘴是当真越来越会说话了!”
陈飞平也很是受用。
城会玩啊!
这调调,换谁能不迷糊?
这时门被推开,却是服务员过来上菜了。
给两人一人送上一个大炖盅。
服务员刚打开,陈飞平看了一眼,便随口道:“清炖蟹粉狮子头,淮扬名菜,开国第一宴啊!”
杨新有些吃惊:“陈老板,识货啊!”
在省会能吃到这个东西的餐厅酒店不多,得知其是开国大典第一宴菜式来历的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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