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马小玲再次来到玄武门后的庭院,目睹那“人去楼空,独木成林”的悲戚景象之前,此处,曾有过一段绝不宁静的尾声。
烛龙,并未即刻离去。
他此刻亦是漩涡鸣人的样貌,六道仙人模式的金辉尚未完全敛去,白底镶金焰的御神袍无风自动。只是那双原本应蕴藏日月轮转、明灭世界的烛龙之眼,此刻化为了与这形态相配的、锐利无比的金色十字星眼瞳,其中燃烧的情绪却远比任何一种瞳术都要复杂灼热。
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手中一顶略显陈旧、却编织着自由与梦想印记的草帽。那草帽与这肃杀古老的庭院格格不入,仿佛来自一个充满阳光、海浪与冒险的世界。
“李建成!”他低吼着,声音里压抑着被长久欺骗的怒火和一种扭曲的兴奋,“装我装了这么久,现在变回了你的本体蒙奇·D·路飞就跑了?连这顶破帽子也不拿,怎么,这么急切地要逃回你的伟大航路了吗?”
他攥紧了草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你以为变回‘太阳神尼卡’,就能彻底甩开我这个‘预言之子’吗,だってばよ?!”
“……橡胶混蛋!”
这句骂声脱口而出,带着一种奇异的熟稔,仿佛他们之间并非不共戴天的仇敌,而是纠缠了无数场架的问题儿童。
“给我记住了!蒙奇·D·路飞!”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对着李建成消失的方向,发出了他的宣告,“你永远都是我漩涡鸣人——不!是朕李世民——认定的唯一的那个‘对手’!”
“天涯海角,九天十地,轮回万世!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
他高高举起了拳头,并非螺旋丸,也没有求道玉,只是凝聚了无比坚定的意志和跨越轮回的执念,咆哮而出:
“——狠狠地把你揍飞!!”
巨大的声浪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震得几片残叶簌簌落下。
然而,吼声过后,烛龙(李世民)脸上的狂热和愤怒却慢慢沉淀下来。他那双金色的十字眼微微眯起,闪过一丝疑虑。胸腔中翻涌的、属于漩涡鸣人那份炽热直白的情绪,与属于李世民那深沉多思的帝王心术,以及烛龙本身亘古的苍茫,此刻正奇异地交织、碰撞、融合。
“不对……”他低沉的声音不再仅仅是咆哮,更多了一种剖析般的冷静,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他脑中对话,“这般嘶吼宣泄,岂非正遂了他之意?他素来如此,以一副莽撞白痴的表象,行最深沉的算计……朕,竟又险些被这橡胶混蛋带偏了节奏。”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吸入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万古的寒冰,让他灼热的头脑骤然降温。他凝视着手中那顶草帽,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其每一根草茎都剖析透彻。
“朕与他纠缠不休,历经万世轮回,他对我最是了解,若想逃我,必不会留此线索,他深知朕的推演能力,除非……”
烛龙(李世民)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草帽的边缘,语气愈发沉静,却也愈发危险,“这是他精心设计的误导!正常来说,草帽可是他的标志性物品,回到伟大航路怎么可能不带它,难不成要给草帽海贼团改名吗?为了误导我,真是连门面和脸都不要了……”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脑海中继续推演。
“……赵公明……”他猛地想起,“赵公明已经被你的另一缕神魂占据,成了你的一具‘化身’……”
突然,烛龙(李世民)的六道仙人十字眼金光大作,仿佛看透了李建成所有的阴谋诡计。
“哼,狡猾的家伙,这手灯下黑玩得六啊,想用‘赵公明’蒙蔽圣听,想让我以为你没有回到《一人之下》吗?”
烛龙(李世民)的表情带着冷酷:“这个世界气息混杂,异人横行,正是隐藏身份、重新开始的绝佳之地,何必另开新局。一边用草帽忽悠我以为你回了《海贼王》,一边用赵公明这具现成的‘坐标’忽悠我以为你不在《一人之下》……”
他突然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李建成,你的手段又低级又卑劣!和你当年暗算我的那些招数如出一辙!”
笑声散尽,烛龙(李世民)的眉头又紧紧锁起,他开始了新的推演:“不过……在《一人之下》的世界里,你究竟会是谁呢?”
他的思维飞速运转,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一人之下》世界里颇具分量、特质鲜明的名字,试图将李建成/路飞那跳脱、霸道、向往自由又白痴般的橡胶脑回路与之匹配:
“赵灵玉?不对,那小子拘谨克制,一身阴五雷还得装正经,和你的白痴相去甚远。”
“马仙洪?神机百炼……造东西倒是一把好手,但是个技术宅,缺乏你那种纯粹的莽撞。”
“诸葛青?眯眯眼的狐狸,心思太重,不够直接。”
“王也……风后奇门,懒散道士……” 想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王也那份看似懒散实则通透、不惜己身卷入洪流的态度,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契合,但……“还是不对,那家伙太‘仙儿’了,缺了你这橡胶白痴那股子非要当什么‘海贼王’的傻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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