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唐雪才彻底松懈下来,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元宝也趴在地毯上,吐着舌头,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他到底想干什么?”唐雪百思不得其解。
“两种可能。”顾安玥分析道,“一,他暂时不想撕破脸,还在观察,或者说,他自信你们发现不了核心秘密,只是小打小闹,不值得立刻翻脸。二……他可能……需要元宝?”
“需要元宝?”
“还记得他之前的反常吗?送玩具,问地下室。他可能也察觉到了元宝的特殊之处,甚至比我们更了解。他今天的行为,更像是一种……纵容和试探,他想看看元宝到底能‘看’到什么程度,或者,元宝能不能触发一些他需要但自己无法触发的东西?”
唐雪想起顾廷琛敲击摆钟时,地下能量场随之平稳的现象。他似乎在管理和控制那个东西,但或许……也存在限制?
“那我们……”
“将计就计,加快速度。”顾安玥斩钉截铁,“他既然默许甚至纵容,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尽快摸清底细。数据我已经拿到了,非常关键!虽然没看到全貌,但能量源的结构模型和入口机制已经大致清晰了。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真正靠近甚至进入‘入口’的机会!”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更快,也更……戏剧性。
几天后,顾夫人心血来潮,请了一位据说非常灵验的“大师”来家里看风水,美其名曰“为元宝驱驱霉运,增增祥瑞之气”。
这位大师鹤发童颜,穿着中式长衫,手持罗盘,看起来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他在别墅里转悠,嘴里念念有词。
转到书房门口时,他手里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起来!
大师脸色骤变,连连后退,指着书房门,声音颤抖:“此间……此间有极大的晦暗之气盘踞!深沉似海,冰冷刺骨!乃大凶之兆!严重影响家宅安宁,尤其是……呃,”他看了一眼旁边摇着尾巴的元宝,“尤其是对这类灵性十足的生物,压制尤为严重!”
顾夫人顿时吓坏了:“大师!那怎么办?是不是因为之前……”她想起了元宝在书房的异常。
顾廷琛正好在家,冷冷地瞥了那大师一眼,眼神锐利如刀。
大师被他看得一哆嗦,但硬着头皮继续道:“需……需以纯阳之火或至纯之金,举行净化仪式,平衡此间气场,方可化解……”
“荒谬。”顾廷琛冷声打断。
“廷琛!”顾夫人急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大师说得有道理,元宝之前就是在书房不舒服!万一真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呢?试试总没坏处!”
顾星野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大哥!搞个仪式呗,听起来挺好玩的!说不定还能给元宝开个光,让它以后拆家更有分寸点?”
唐雪低着头,强忍住笑。这大师是顾安玥找来的托儿吧?这剧本也太直白了!
顾廷琛的目光扫过一脸担忧的母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弟,以及低着头看似害怕的妹妹,最后落在那个一脸“我是高人”的大师身上,眼神深邃难辨。
沉默了几秒,他居然松口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随便。别弄坏东西。”
“太好了!”顾夫人松了口气,“大师,需要准备什么?我们马上办!”
大师捻着胡须:“需准备赤铜香炉一座,百年桃木剑一柄,九九八十一枚开光铜钱,还有……最好能有一件长期佩戴、凝聚了祥瑞之气的金属之物,置于阵眼,效果最佳。”
长期佩戴?凝聚祥瑞之气的金属之物?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元宝脖子上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内藏乾坤的项圈上。
元宝:“???” 它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护住自己的项圈。干嘛?又想抢狗的东西?
唐雪的心猛地一跳!项圈!他们的目标是项圈!顾安玥是想借机把项圈送进书房,进行长时间、近距离的深度探测!
顾廷琛的目光也落在项圈上,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甚至可能猜到了这大师的来历。
但他依旧没有阻止。
“既然大师这么说,”顾廷琛缓缓开口,语气平淡无波,“那就用它的项圈吧。”
他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
唐雪感觉这一切荒谬得像一场戏,而顾廷琛,就像是那个坐在台下,看着她们拙劣表演,却依旧慷慨给出掌声的观众。
只是这掌声背后,是何种心思,无人得知。
仪式定在第二天下午举行。
当天,书房被稍微布置了一下。赤铜香炉烟雾缭绕,桃木剑摆在一边,八十一枚铜钱按照特定图案洒落在地毯上(顾廷琛要求下面必须垫上绒布,防止划伤地毯)。
而元宝的项圈,则被那位大师郑重其事地放在了落地摆钟正下方的地板中央,作为“阵眼”。
元宝本人对此表示强烈抗议,失去了项圈让它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围着书房门嗷嗷叫了半天,最后被顾夫人用两个大肉包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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