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血色黎明的总部大楼沉浸在死寂中。巡逻兵抱着枪打盹,探照灯有气无力地扫过空场,没人注意到几抹黑影正顺着电视台的排水管无声攀爬——正是雷神之影带着的十名三角洲精锐。
“红枭在顶楼东侧办公室,黑蝶在西侧休息室。”铁兰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传来,她提前截获了两人的作息表,“监控死角已标记,动作要快。”
雷神之影打了个手势,小队瞬间分成两组。他带人直奔东侧,靴底贴着消音垫,落地时悄无声息。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红枭正趴在桌上研究地图,手边的匕首闪着寒光。
一个箭步冲上前,雷神之影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快如闪电地捂住她的嘴。红枭瞳孔骤缩,刚想挣扎,就被身后的士兵用特制绳索反绑住手脚,一块浸了安神剂的布巾贴在她口鼻处,几秒后便软了下去。
另一侧,黑蝶正对着镜子卸妆,察觉到异动时,刚抓起桌上的手枪,就被突然破窗而入的卡蜜拉用枪指住太阳穴:“不想死就别动。”她的动作干净利落,黑蝶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五分钟后,两组人在大楼后巷汇合。红枭和黑蝶被装进特制的布袋,由两名士兵扛着,一行人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撤出了血色黎明的营地。
直到第二天清晨,血色黎明的士兵们才发现不对劲——两位首领的房门都敞开着,桌上的文件还摊着,人却不见了踪影。营地顿时陷入混乱,有人猜测是内讧,有人说是黑蝎帮偷袭,吵吵嚷嚷了一上午,竟没人想到是雷氏精锐营干的。
而此时,红枭和黑蝶已经在雷氏营地的审讯室里醒来。看着眼前穿着统一制服的士兵,看着墙上“雷氏护国团”的徽章,红枭咬牙切齿:“是你们干的?!”
雷神之影坐在她们对面,推过去两杯清水:“集中营里的平民,你们打算用到什么时候?”
黑蝶冷笑:“少装好人!卡兰多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你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那我们就改改这规矩。”雷神之影拿出一叠照片,都是集中营里平民获救后吃饭、休息的样子,“你们的人已经开始动摇了,昨晚我们抓你们的时候,没人发现——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不在乎谁是首领,只在乎能不能活下去。”
红枭看着照片里那些曾经麻木的面孔露出笑容,眼神闪烁了一下。
“放了我们,血色黎明的地盘归你。”黑蝶突然说,“我们可以带着核心成员离开。”
“地盘我们会拿,但不是你们送的。”雷神之影站起身,“要么,说出所有隐藏据点和武器库位置,留你们一条活路;要么,就看着血色黎明彻底消失。”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留下红枭和黑蝶面面相觑。窗外传来雷氏营地的号角声,那是士兵们换岗的信号,清晰、有力,像一记重锤敲在两人心上。
她们不知道,此刻血色黎明的营地已经乱成一锅粥,几个小头目为了争夺指挥权差点火拼。而雷氏精锐营的士兵们,正趁着黎明的掩护,悄悄包围了血色黎明的最后几个据点。
太阳升起时,雷神之影站在营地的高台上,看着远方血色黎明总部升起的白旗,对身边的铁兰说:“结束了。”
铁兰望着朝阳,轻声道:“不,是开始了。”
开始的,是一个不再靠掠夺生存的时代。那些曾经被当作工具的平民,那些在混乱中挣扎的生命,终于能在这面藏蓝色的旗帜下,迎来真正的黎明。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时,雷神之影没有提条件,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
红枭和黑蝶对视一眼,带着疑虑跟了出去。穿过训练场,她们看到士兵们正有序地进行格斗训练,脸上没有戾气,只有专注;路过食堂,飘来的饭菜香气里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十几个平民小孩正围着餐桌打闹,旁边有士兵耐心地教他们认字;最后到了武器工厂,流水线有条不紊地运转,工人们穿着干净的工装,眼神里是对技术的认真,而非对杀戮的狂热。
“这里的人,每天能领到定量的食物,受伤了有医疗兵,甚至……还能学认字?”红枭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她想起自己营地里那些饿肚子的士兵,那些因为一点擦伤就感染死去的同伴。
黑蝶走到一个正在组装步枪的工人身边,看到对方手里的图纸标注着“防走火设计”,忍不住问:“你们造枪,不是为了抢地盘?”
“是为了护着这里的人。”工人笑了笑,指了指窗外玩耍的孩子,“要是有人敢来捣乱,就用这个打跑他们。”
雷神之影站在一旁,看着两姐妹眼中的震惊慢慢变成动摇,开口道:“你们父亲当年守护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红枭和黑蝶尘封的记忆。她们想起父亲战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守住卡兰多的安宁。”可这些年,她们为了活下去,却渐渐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靠掠夺维持势力,用恐惧控制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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