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裂穹妖皇的咆哮在青铜獠牙间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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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境妖躯崩解的暗红洪流,裹挟着万古妖力与不甘的怨念,被魔罐贪婪地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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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壁的青铜锁链在帝血滋养下发出欢愉的震鸣,痛苦浮雕的面孔扭曲着,仿佛在无声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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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稠的混沌葬血在罐内奔涌,冲刷着青铜骨躯,将最后一丝裂痕弥合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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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骨躯缓缓收回左臂,空洞的青铜眼眶转动,冰冷的“目光”锁定了剩余的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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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辉摇曳、金血染襟的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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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躯残破、鬼火癫狂的冥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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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口獠牙开合,摩擦出宣告诸天末日的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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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化…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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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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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歌…为…尔…等…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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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穹妖皇的彻底湮灭,如同一盆冰冷彻骨的星海寒泉,狠狠浇在阳尊与冥骸燃烧的怒火与贪婪之上。
绝对的虚无中,那口吞噬了妖皇的青铜魔罐,悬停如亘古墓碑。罐壁缠绕的锁链缓缓蠕动,如同饱食的毒蟒,表面流淌的暗金葬纹在帝境本源的滋养下,光泽更加深邃、更加沉重。锁链缠绕的间隙,那些扭曲的青铜痛苦浮雕,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的怨毒火焰似乎更加炽烈了一分,无声地咆哮着,宣泄着吞噬帝者的满足。
罐内,粘稠的混沌葬血奔涌不息,如同冰冷的生命之河,冲刷着核心处那具彻底化为不朽青铜的骨躯。吞噬裂穹带来的磅礴能量洪流,被眉心的执念核心冰冷地驾驭着,强行镇压了骨躯内部因青铜残血而暴戾的意志反噬,将其暂时驯服、化为己用。骨躯完美无瑕,每一寸都流淌着冰冷的力量感。左掌骨上的鬼面獠牙满足地合拢,面甲上的古老纹路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眼眶的漩涡缓缓旋转,无声地消化着帝境的血肉精华。
少女的青铜骨躯悬浮在葬血核心,缓缓收回了点杀妖皇的左臂。她的头颅转向,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的冰冷幽焰,穿透厚重的罐壁,漠然、死寂地“注视”着仅存的两帝。
阳尊端坐于九条真龙拉拽的黄金神辇之上,周身煌煌神辉剧烈摇曳,如同风中残烛。嘴角那缕灼热的金血尚未干涸,神阳焚世印悬浮头顶,印体上那根寸许长的青铜尖刺依旧顽固地钉在那里,不断侵蚀着焚世神则,使得印玺的光芒比之前黯淡了数分。他笼罩在神辉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穿透光幕的帝眸,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惊怒,以及…一丝被强行压下的、源自帝魂深处的**忌惮**。裂穹的死,如同冰冷的警钟,敲碎了他身为神朝之主的无上威严,让他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口魔罐,已非帝兵可镇,而是…足以葬帝的凶物!
另一侧,冥骸的状态更为不堪。腐朽的帝袍胸襟被腐蚀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露出下方缠绕着灰败青铜色丝线的胸骨,那丝线如同活物,正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他本就腐朽的本源。他手中的万魂帝杖顶端,巨大的灵魂宝石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光芒微弱得如同萤火。但此刻,他那双幽绿的鬼火眼眸,却燃烧着一种超越恐惧的、近乎病态的**癫狂与贪婪**!裂穹的死并未吓退他,反而如同最烈的毒药,彻底点燃了他对那滴“祂”之残血的渴望!他死死盯着魔罐,腐朽的喉骨间发出嗬嗬的怪笑,如同破旧风箱的嘶鸣。
“桀桀桀…好…好得很!吞了裂穹那蠢货,你的‘器胚’总算彻底饱满了…‘祂’的血…‘祂’的道…该属于吾了!”冥骸的声音沙哑刺耳,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他猛地将残破的万魂帝杖高举过头!
“以吾残躯!祭万魂幡!开幽冥路!引死国临!”
轰——!
万魂帝杖顶端那布满裂痕的灵魂宝石,在冥骸疯狂的催动下,轰然炸裂!
亿万道痛苦到极致的灵魂尖啸,混合着宝石碎片与冥骸喷出的、燃烧着幽绿鬼火的腐朽帝血,化作一道惨绝人寰的墨绿色光柱,直冲被封锁的虚无上方!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布帛被撕裂,显露出一片粘稠、翻滚着无尽痛苦亡魂面孔的…**幽冥死国投影**!
死国投影降临的刹那,一股比葬古星渊更加冰冷、更加纯粹、带着引渡诸天亡魂归寂的恐怖死意,如同无形的潮汐,狠狠冲刷向青铜魔罐!同时,无数道由幽冥本源凝聚而成的灰黑色腐朽锁链,如同从九幽探出的鬼爪,缠绕着沉沦法则,无视空间距离,瞬间缠绕上魔罐罐壁的青铜锁链!滋滋的腐蚀声响起,锁链表面的暗金葬纹光芒被死气侵蚀,迅速黯淡!
“冥骸!你疯了?!”阳尊惊怒交加!引死国投影降临,这是要将这片虚无彻底化为幽冥战场!稍有不慎,死国气息反噬,连他们自身都要被拖入永恒的沉沦!
“疯?桀桀…阳尊!还不动手?!等它消化完裂穹,下一个就是你神朝亿万星域!”冥骸厉啸,腐朽的身躯在死国投影的映照下如同风中残烛,但他眼中的贪婪之火却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是在赌!赌死国的沉沦之力能压制魔罐的葬灭道韵!赌阳尊为了神朝基业,不得不与他联手,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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