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远方的宫墙，眼神复杂：“张皇后，是个可怜人。
当年满朝文武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却无人敢为她说话。”
温玉心叹息：“那时郑贵妃刚刚得宠，母家势大，气焰正盛。
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正当二人交谈时，司言轩匆匆走来：“姐夫，府外有可疑之人在暗中监视。”
温玉心眼神一凛：“看来郑贵妃已经盯上我们了。”
沈砚安沉吟道：“如今我们在明，她在暗，需得格外小心。”
他转向司言轩，“言轩，你和言锦可能查出那些人的来历？”
司言轩点头：“已经派蛊虫去探查了，很快会有消息。”
果然，不过一炷香时间，司言锦前来回报：“那些人是三皇子府上的侍卫，奉命监视温府动向。”
温玉心冷笑：“朱常洵这是要为他母妃出气啊。”
沈砚安却道：“恐怕不止出气这么简单。
我总觉得，郑贵妃还有更大的阴谋。”
午后，温玉清从宫中回来，带回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皇帝因赵元庚一案心力交瘁，已经将部分朝政交由三皇子协助处理。
“这是郑贵妃的主意。”温玉清面色凝重，“她借口陛下需要静养，推举三皇子参政。
皇帝本就宠爱郑贵妃，昨夜，若不是碍于文武百官和家父，赵元庚还真的就被郑贵妃保下来了。
如今郑贵妃一人独大，在朝中手眼通天。
发生那么大的事，皇帝昨夜也只是让三皇子闭门思过。
也不知郑贵妃使了什么手段，今天三皇子都可以上朝了。
还有几个郑派大臣也纷纷附和，同意三皇子处理朝政。”
温玉心焦急道：“这怎么行？三皇子若是掌权，定会借机排除异己。
首当其冲就是我们温家，他一定会拿我们温家开刀的。”
“父亲已经在朝会上据理力争，但陛下似乎心意已决。”
温玉清叹息，“如今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小心应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温府上下格外警惕。
沈砚安的伤势在司言轩兄弟的精心调理下逐渐好转，温玉心也日渐康复。
然而朝中的局势却越发紧张。
三皇子借着协助理政的机会，开始安插亲信，排挤以温首辅为主一派的官员。
郑贵妃更是时常以探病为由接近皇帝，影响力与日俱增。
虽然表面上郑贵妃按兵不动，但背地里还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这天傍晚，温眀澜从宫中回来，脸色极其难看：“今日三皇子在朝会上提议，要重新审查张皇后当年的案子，说是要‘还清白者一个公道’。”
温玉清和沈砚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这是要借机销毁证据。”温玉心立刻明白过来。
“若是让他们重审此案，定会制造伪证，坐实张皇后勾结南疆的罪名。
当年皇帝正是发现张皇后勾结南疆，才将她打入冷宫，但这些年，也一直并未要皇后的命。
想来，郑贵妃是等不及了。”
沈砚安握紧拳头：“必须阻止他们。
张皇后已经受了太多苦，不能再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然而他们都明白，以目前的情势，想要阻止郑贵妃和三皇子，难度极大。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太子殿下还活着。
可是众人都知道，冷宫皇后难产，生下来是一个死胎，
所以这些年郑贵妃才有恃无恐。
倘若让皇帝知道他亲生儿子还活着呢？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把皇后的罪名洗清，要不然太子殿下回来。也还是顶着勾结南疆的罪证。
夜幕降临，温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温家兄弟、沈砚安以及温眀澜正在商议对策。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确凿证据，证明郑贵妃与南疆往来，才能彻底扳倒她。”温玉清道。
温玉心皱眉：“但赵元庚一死，所有线索都断了。”
沈砚安忽然道：“未必。
那晚我在郑贵妃的偏殿中，还看到一些账本和信件。
当时只取了母蛊，那些证据应该还在。”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司言轩道：“若是能拿到那些证据，或许能扭转局势。”
温玉清却摇头：“经过上次的事，郑贵妃宫里定已加强戒备，想要再次潜入难如登天。”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时，一个小厮匆匆送来一封信：“公子，门外有个小乞丐送来的，说是务必交到沈公子手中。”
沈砚安拆开信，只见上面只有简单一行字：“明日酉时，城南土地庙一见，故人。”
字迹娟秀，沈砚安一眼就认出这是张皇后的笔迹。
“皇后娘娘要见我。”沈砚安将信递给众人，“她这个时候冒险出宫，定有要事。”
温玉清沉吟道：“或许是宫中有了什么变故。
但此行风险极大，也可能是陷阱。”
沈砚安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必须去。
张皇后冒着生命危险传信，定有重要消息。”
众人商议后决定，由司言轩兄弟暗中随行保护，以防不测。
第二天酉时，沈砚安如约来到城南土地庙。
破败的庙宇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荒凉。
庙内，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见沈砚安到来，那人掀开兜帽，正是张皇后。
“娘娘冒险出宫，所为何事？”沈砚安急切地问。
张皇后神色紧张：“长话短说。
郑贵妃已经怀疑了，正在暗中查探。
更重要的是，我偷听到她和三皇子的谈话…...”
她压低声音：“他们计划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对皇上下手。”
沈砚安大惊，“你说郑贵妃想造反？”
张皇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皇帝现在还不能死，倘若皇帝现在死了，天下大乱，你沈诀也将永远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
三日后，你看能不能混进祭天大典，务必救下皇上。”
沈砚安也知道皇后的意思，倘若皇帝真的死了，这时候在出来个太子殿下，那真是名不正言不顺，别人可以说他们是假的。
“娘娘放心，我定会保住皇帝。”
张皇后还有很多话想和沈砚安说，但此刻也不是时候。
“行了，我得回宫了，不然出来太久被人发现了。”
“娘娘，深宫保重。”沈砚安抱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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