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接大荒,寒鸦绕树噪斜阳。
蛛丝结网封朱户,铁锈凝霜锁画梁。
废弃基因研究所的入口藏在一片扭曲的金属丛林里,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砸下来把这片废墟彻底掩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金属锈蚀混合的怪味,吸入肺里带着针扎似的疼。沈青枫用机械臂拨开一根悬垂的钢筋,钢筋上挂着的碎布片在风里哗啦作响,像是谁在低声啜泣。
江清的机械弓已经上弦,箭头泛着幽蓝的冷光,她扎着高马尾,鬓角有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鼻尖冻得通红:这地方邪门得很,通讯器一进来就失灵了。她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刚飘到嘴边就散了,军装外套的肘部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内衬。
孤城把拳头捏得咯咯响,他穿着件黑色皮夹克,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那疤像条蜈蚣似的趴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邪门才好,老子正手痒。他脚边的碎石被踩得咯吱响,靴底沾着的泥块里还嵌着半片弹壳。
沈月痕裹着件过大的灰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下巴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咳嗽声压抑在喉咙里,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沈青枫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哥,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朱门蹲在地上,耳朵贴着一块变形的铁板,他留着寸头,额前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小时候被金属碎片划伤的。他穿着件蓝色工装,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那是试药留下的痕迹。地下有动静,像是很多东西在爬。他说话时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映着铁板上的锈迹。
突然,头顶传来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一块广告牌从三层楼高的地方砸下来,沈青枫猛地把月痕护在怀里,机械臂瞬间展开成盾牌形态。哐当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广告牌在他面前碎成了齑粉。烟尘里钻出十几个影子,全是半人半机械的怪物,眼睛是红色的LED灯,手臂是电锯或钻头。
是改造人!江清的箭矢已经射出,精准地打爆了最前面那个怪物的头,绿色的液体溅在旁边的断墙上,滋滋地冒着泡。这些家伙是用死人改的,没痛觉!
孤城已经冲了上去,拳头裹着源能,一拳把一个怪物的胸腔打穿,碎骨混着电线飞了出来。来得好!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他的皮夹克被划出几道口子,却浑然不觉,反而越打越兴奋。
沈青枫把月痕推到朱门身后:看好我妹妹!他的机械臂切换成镰刀形态,红色的能量纹路在金属上流转,像极了凝固的血。他迎着三个怪物冲过去,镰刀横扫,瞬间斩断了它们的机械腿,怪物们轰然倒地,还在地上抽搐着想要爬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像蛇一样阴冷。他的左手是机械义肢,手指是细长的探针,指甲盖是透明的塑料,能看到里面的电路。
真是意外之喜啊,男人的声音像砂纸在摩擦玻璃,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活体源能共鸣体。他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怪物爆炸的火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松风,出自王维松风吹解带,负责这里的工作。
沈青枫眯起眼睛,握紧了手里的镰刀:你把人改造成怪物,这也叫净化?他注意到松风的实验服上绣着个小小的蛇形标志,和之前遇到的某些实验体身上的标记一样。
松风笑了,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去除情感杂质,剥离痛苦感知,难道不是净化吗?他突然指向沈月痕,尤其是她这种纯澈的源能载体,要是改造成完美的实验体,一定能创下新的纪录。
朱门突然尖叫一声,指着松风的身后:小心!只见墙壁上的阴影里钻出无数条金属触手,像蛇一样缠向沈月痕。沈青枫想冲过去,却被四个改造人缠住,镰刀舞得密不透风,还是被一根铁链缠住了脚踝。
江清的箭矢如雨般射向触手,却被弹了回来,她咬着牙从背上卸下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尝尝这个!那是她改装的爆破箭,在空中炸开一团蓝色的电光,触手瞬间被电得僵直。
孤城一拳砸在地上,源能顺着地面蔓延,把松风脚下的地板炸出一个大洞,松风纵身一跃,跳到了旁边的操作台,机械手一挥,放出了更多的改造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沈月痕突然站了起来,斗篷滑落,露出里面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银色的月亮图案。她的眼睛变成了银色,周围的空气开始波动:不许伤害我哥哥!她抬手一指,松风身边的几个培养舱突然炸裂,绿色的液体泼了他一身。
松风抹了把脸上的液体,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太棒了!情绪波动引发的源能爆发!这才是我要的样本!他的机械手突然变长,像鞭子一样抽向沈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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