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焚空星雨坠,黑风卷地怪石横。
腥涎滴落蚀坚铁,兽吼穿云裂紫冥。
星陨谷的天空永远挂着扭曲的暗紫色云层,滚烫的陨石碎片像血色泪滴般簌簌坠落,在焦黑的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坑洞。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脚踩在谷中地面,能感受到岩层下传来的阵阵震颤,仿佛有巨兽在地下呼吸。
沈青枫的银色机甲肩部冒着黑烟,左翼的光刃发生器已经完全报废。三天前他们的舰队遭遇空间乱流,被迫在这片被星际航海者称为的星域迫降,此刻机甲的能量储备只剩下17%,系统面板上跳动的红色警报刺得人眼睛生疼。
哥,我的头好晕。沈月痕靠在机甲的腿部装甲上,脸色比谷中最苍白的矿石还要难看。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防护服,长发用银色发带束在脑后,几缕碎发黏在因高热而沁出薄汗的额角。她的瞳孔比常人略大,此刻正不安地收缩着,我好像听到地下有好多人在哭。
沈青枫蹲下身,摘下满是划痕的头盔。他的短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时会露出清晰的唇线。别怕,有哥在。他伸手替妹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心中一紧。月痕的源能反噬又加重了,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是基因链开始崩解的征兆。
青枫,左翼的冷却系统彻底完蛋了。江清背着她那把改装过的机械弓走过来,她穿着一身墨绿色劲装,袖口和裤脚都用银色绳索束紧,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和脚踝。她的长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几缕青色的发绳垂在耳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眼睛是极深的墨色,此刻正紧盯着远处峡谷的阴影,刚才的兽吼离我们不到三里地,那东西速度极快。
孤城扛着一根从飞船残骸里拆下来的合金管,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暗紫色的天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肌肉块垒分明,像精心雕琢的岩石。他的短发根根倒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左眉骨上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鬓角的疤痕,那是某次格斗留下的勋章。怕个球!来一个老子砸扁一个!他把合金管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地面的碎石都跳了起来。
烟笼抱着膝盖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连体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银色的星纹。他的头发柔软地垂在额前,遮住了半只眼睛,露出的那只眼睛瞳孔是诡异的银色,此刻正茫然地望着地面。他只有十二岁,身形单薄,却总能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它们在挖洞。他突然开口,声音细细的,像琴弦被轻轻拨动,好多好多爪子在抓石头。
沈青枫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碧空的虚拟形象脸色发白:【检测到高强度生物源能波动,危险等级四级。建议立即撤离!】这个穿着白裙的AI少女此刻正悬浮在沈青枫的肩头,她的长发像月光一样流淌,裙摆上绣着的星图正在急促地闪烁。
撤离?往哪撤?朱门从一块巨石后探出头来,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装,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脸上沾着几道黑灰,唯有那双眼睛异常明亮。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此刻正紧张地绞在一起,四周都是断崖,我们被困在这鬼地方了!
沈青枫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江清握紧了手中的机械弓,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孤城把合金管扛在肩上,肌肉紧绷;月痕靠在机甲上,呼吸越来越急促;烟笼依旧低着头,但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朱门缩在巨石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每个人都陷入了困境,这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突然,地面剧烈震颤起来,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峡谷上方滚落,砸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紧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从地下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利爪挖掘岩石。
来了!江清迅速搭弓上箭,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指在弓弦上轻轻一弹,箭尾的羽毛便发出的一声轻响。
沈青枫重新戴上头盔,机甲的眼部装甲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碧空,分析声源位置。
【正在分析...声源位于东北方向,深度约五十米,数量...无法确定,至少十个!】
就在这时,峡谷的阴影里走出一个身影。那是个看起来约莫十岁的孩童,穿着一身用兽皮缝制的短褂和长裤,赤着双脚,脚踝上戴着两个铜环,走路时发出的轻响。他的头发漆黑浓密,用一根红色的布条束在脑后,皮肤是健康的蜜色,脸颊上有两坨自然的红晕。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你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孩童歪着头问,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我叫松下童,住在这谷里。他的目光扫过沈青枫的机甲,又落在月痕苍白的脸上,突然皱起眉头,她快不行了,这里的地脉之气会加速她的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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