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接星河,锈铁嶙峋接紫霞。
风卷沙砾鸣碎甲,月沉渊谷照残花。
此处是废弃的第七星际港口,曾经的繁华早已被岁月啃噬殆尽。断裂的金属管道如巨兽骸骨般伸向灰蒙蒙的天空,锈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风穿过镂空的舱体,发出呜呜的哀鸣,夹杂着沙砾摩擦金属的刺耳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机油、臭氧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甜,吸入肺中带着冰冷的刺痛。
沈青枫蹲在一块倾斜的合金板上,机械义肢的关节泛着冷蓝的光,与周围的铁锈红形成鲜明对比。他眉头紧锁,盯着战术面板上跳动的红点——那是碧空标注的源能异常点,也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月痕蜷缩在他身后,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是源能反噬加重的征兆。她身上裹着江清递来的军绿色披风,边缘已经磨出了毛边,却依旧努力挺直脊背,不让哥哥分心。
哥,我没事。她的声音带着气音,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胸腔,引发一阵压抑的咳嗽。江清立刻上前,从腰间的药囊里掏出一枚深棕色的药丸,塞进她嘴里。那药丸散发着苦杏仁和薄荷的混合气味,是用川贝、知母、桔梗等药材制成的润肺方,能暂时缓解她的症状。
还有三里地,孤城用靴底碾碎一块尖锐的金属片,火星在他脚边溅起又熄灭,那地方的源能波动不对劲,像是被人为压缩过。他穿着黑色劲装,袖口和裤脚都用皮带收紧,露出的小臂上青筋暴起,那是源能蓄势待发的征兆。
朱门贴在一根锈迹斑斑的管道上,眼睛闭着,嘴角微微抽动。他的源能金属感知能听到周围五十米内金属的,此刻那些乱得像一锅粥。里面有活物,不止一个,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细碎的银光,它们在啃噬金属,速度很快。
青箬蹲在地上,手指在沙砾中摸索着什么。他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灰色短褂,头发用一根布条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突然,他捏起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鳞片,放在鼻尖轻嗅:是蚀骨者,但不是普通品种。这鳞片含硫量极高,应该是生活在高温环境下的熔火种
烟笼站在稍远的地方,银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我感觉到它们的情绪了,他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水面,愤怒,还有...恐惧?
就在这时,碧空的虚拟形象突然在沈青枫面前展开,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点缀着星光般的光点。【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源能反应,正在快速接近。】她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比平时尖锐了几分。
众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江清摘下背上的机械弓,弓弦是用蛛丝和碳纤维混合制成的,泛着暗金色的光泽。她将一支特制的箭矢搭在弦上,箭头闪烁着幽蓝的光——那是用液态氮和冰晶粉末凝固而成的破甲箭。
来了!孤城低吼一声,双拳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肌肉在黑色的紧身衣下贲张,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前方的阴影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移动。地面随着这脚步声微微震颤,细小的沙砾跳起了杂乱的舞蹈。紧接着,火光亮起,不是蚀骨者通常的绿色或红色,而是一种灼热的橙黄色,像熔化的金属。
火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现出来。他至少有两米五高,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每一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他的头发是火红色的,像燃烧的火焰,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疤痕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更深,像一条凝固的岩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金色,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他的腰间围着一块黑色的兽皮,上面镶嵌着暗红色的金属碎片。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斧刃是用某种黑色的金属打造的,边缘缠绕着流动的火焰。
你们是谁?他的声音像两块巨石在摩擦,低沉而沙哑,为什么闯入我的领地?
沈青枫向前一步,机械义肢微微抬起,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我们是来寻找源能异常点的,他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如鹰,这里不属于任何人。
那人听到这话,突然狂笑起来。他的笑声震得周围的金属碎片嗡嗡作响,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不属于任何人?他猛地收起笑容,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沈青枫,小子,你知道这地方是什么吗?这里是焚天港,是我野火烧的地盘!
野火烧,这个名字源自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中的野火烧不尽。沈青枫心中一动,这人的名字也来自唐诗,难道和之前的那些人有什么联系?
不管这里是谁的地盘,江清冷哼一声,手指微微用力,弓弦发出轻微的声,挡我们的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野火烧的目光转向江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江清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她的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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