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星江浪拍舷,
青枫剑影照寒天。
忽闻异兽惊天吼,
知是蓬莱有客传。
地点在星江入海口的迷雾沙洲,此处终年被紫雾笼罩,江面上漂浮着半透明的水母状生物,触手泛着幽蓝荧光,一碰到船板就发出“滋滋”的轻响,留下淡紫色的印痕。沙洲边缘的礁石犬牙交错,表面覆盖着墨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滑腻如脂,散发着海腥与腐草混合的怪异气味。
沈青枫立在“青枫号”的船头,玄色劲装外罩着件银灰色的防辐射披风,披风下摆绣着暗金色的星图纹路。他束着高马尾,几缕碎发被江风卷到额前,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剑眉下那双锐利的眼。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下颌线绷紧时带着几分冷冽,此刻却因担忧微微松弛——月痕的咳嗽声又重了,昨夜竟咳出了血丝。
“哥,别老盯着我看。”沈月痕裹着件月白色的羊绒斗篷,坐在船舱门口的藤椅上,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唯有唇上点了点胭脂似的红。她梳着双环髻,鬓边插着支银质的梅花簪,说话时气息不稳,却仍强撑着笑,“江清姐说这沙洲上有种‘还魂草’,专治源能反噬,咱们肯定能找到。”
江清从船舱里走出来,她穿了身湖蓝色的劲装,腰间悬着柄牛角弓,背上的箭囊鼓鼓囊囊。及腰的长发编成麻花辫甩在身后,发尾系着块孔雀蓝的丝帕。她走到沈青枫身边,递过个青铜罗盘:“这雾里有磁干扰,仪器全失灵了。但罗盘指针总指向西北方,那边肯定有古怪。”
孤城扛着柄玄铁重锤从船尾走来,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右臂的机械义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寸头根根直立,眉骨高耸,眼下有道刀疤从颧骨延伸到下颌,笑起来时更显凶悍:“管他什么古怪,敢挡路就一锤砸烂!”
突然,雾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水下翻动。青箬抱着只雪白的萨摩耶从舱内跑出来,这孩子穿了件鹅黄色的短褂,梳着总角,发间系着红绳。他指着左前方,声音发颤:“那、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浓雾中浮出一座岛屿的轮廓,岛上隐约有亭台楼阁的影子,却在看清的瞬间又模糊起来。更诡异的是,水面上漂来无数残破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蓬莱”二字,字迹扭曲如蛇。
“是海市蜃楼吗?”朱门蹲在船舷边,手指抚过块漂浮的木牌,他穿了件棕色的皮夹克,头发乱糟糟的像堆鸟窝,“不对,这木头是真的,还有海水浸泡的痕迹。”
正说着,岛屿的轮廓突然清晰起来,岸边竟站着个穿青衫的老者,手持一根竹杖,腰间挂着个酒葫芦。他看到“青枫号”,突然朗声道:“来者可是沈青枫?”
沈青枫握紧腰间的唐刀,刀柄上的缠绳被手心的汗浸得有些滑:“阁下是谁?怎知我的名字?”
老者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老夫姓吕,名岩,字洞宾。在此等候多时了。”他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浓雾直抵耳畔,“还魂草确实在岛上,但需过三关方可取得。”
“什么三关?”孤城不耐烦地捶了下船板,震得木屑纷飞。
吕洞宾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关,智解玲珑锁;第二关,力撼通天柱;第三关,情渡忘川河。”说罢转身便走,身影竟渐渐融入雾中,只留下句,“老夫在岛上等着。”
沈青枫与江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孤城却已经跳上了沙洲:“管他什么关,闯就是了!”
众人陆续下船,脚刚踏上沙洲,就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青枫号”竟凭空消失了!江清回头时,只看到江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从未有过船的痕迹。
“别慌!”沈青枫按住腰间的刀柄,“这是第一关的下马威。吕洞宾若想害我们,不必费这功夫。”他转头看向月痕,“能走吗?”
月痕点点头,刚想站起,却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沈青枫及时扶住。少年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暖意。她抬头时,鼻尖差点撞到他的下巴,脸颊腾地红了,慌忙站直:“我能行。”
朱门突然“咦”了一声,指着脚下的沙地:“你们看,这沙子会发光!”众人低头,只见刚才踩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金光,组成一个个奇怪的符号,细看竟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是甲骨文。”沈青枫认出其中几个字,“写的是‘误入者死’。”话音刚落,四周的雾突然变得浓稠,能见度不足三尺,耳边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无数东西在沙地上爬行。
“戒备!”江清摘下弓箭,搭箭拉弦,箭头对准声音来处。
浓雾中突然窜出十几只形似蝎子的生物,通体漆黑,尾刺却泛着荧绿色的光,爬过的沙地留下冒烟的轨迹。它们“嘶嘶”地吐着信子,一对复眼在雾中闪着凶光。
“是蚀骨蝎!”孤城抡起重锤,一锤砸扁冲在最前面的那只,绿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腿,“这玩意儿的毒能腐蚀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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