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曦和杨景婳乘坐的马车驶回府邸时,已是午膳时分。
刚踏入用膳的花厅,一股温暖的食物香气便扑面而来。杨家众人正围坐桌旁,等着她们开饭。
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坐在上首,旁边留了一个杨景曦的位置。两张桌上已摆好了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正冒着热气。
“曦丫头,婳丫头,你们俩这是去哪儿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杨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她们,示意丫鬟添碗筷。
杨母也笑道:“快坐下吃饭,就等你们了。”
杨景婳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兴奋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这副模样,自然没逃过二伯母李氏的眼睛。
她放下筷子,好奇地问道:“婳儿,什么事这么开心?瞧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杨景婳按捺不住喜悦,看了杨景曦一眼,得到她鼓励的微笑后,才略带羞涩又难掩激动地开口:“祖父祖母,爹娘,是……是曦儿,她给我买了个铺子!”
“铺子?”二伯母李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铺子?”
“就是一个两层的酒楼,在西市口汇丰街上。”杨景婳解释道,“曦儿说,让我用来卖我自己绣的那些小玩意儿和饰品。”
“什么?!”二伯母李氏闻言,猛地提高了声音,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西市口汇丰街的两层酒楼?曦丫头,这……这得多少银子?那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啊!”她看向杨景曦,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有一丝不赞同,觉得这礼实在太重了,女儿怕是承受不起。
杨二伯先是一怔,随即放下筷子,朝着杨景曦的方向看去,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与感激:“曦丫头…这…这份礼太重了!”
主位上的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也是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杨老爷子抚着胡须,沉吟道:“曦丫头,这是……”
杨景曦从容地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祖父,祖母,二伯母,不必惊讶。这是我早就答应了堂姐的。堂姐的绣艺如此出众,堪称一绝,若是只留在家里自己欣赏,或是仅作为礼品赠送,未免太可惜了。开一间绣坊,让她的心血之作能被更多人欣赏、购买,既能扬名,也能有所收益,是件大好事。那铺子位置尚可,正合适。”
她顿了顿,看向二伯母李氏,微笑道:“二伯母放心,银子的事不必挂心,这是我送给堂姐的礼物,也是对她手艺的投资。我相信堂姐一定能经营好。”
这时,坐在母亲吴桂秋身边,正晃荡着小短腿的杨晟琳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插嘴问道:“小姑姑,小姑姑,是不是要卖跟我房间里的那种软软的、大大的,可以抱着睡觉的兔子玩偶和猫咪玩偶一样呀?”她房间里有好几个杨景婳给她做的玩偶,每天睡觉都要抱着,喜欢得不得了。
杨景曦被小侄女天真烂漫的样子逗笑了,“是呀,我们琳姐儿真聪明!就是那些玩偶,还有你大姑姑绣的很多其他好看好玩的东西,到时候第一个送给你,好不好?”
“好!小姑姑最好啦!大姑姑也最好啦!”杨晟琳开心地拍起手来。
听杨景曦这么一说,又看到小孩子都如此期待,二伯母李氏原本的担忧和惊诧也渐渐化为了欣慰和感激。她深知女儿醉心刺绣,能有一间自己的铺子,无疑是实现了她最大的梦想,而且杨景婳做出来的玩偶确实样式新奇,连她看了都喜欢。
她看向杨景曦的目光充满了柔和与谢意:“曦丫头,你这……你这让二伯母怎么谢你才好,太破费了,也太为婳儿着想了。”
大伯母林氏也笑着打趣道:“这可是大好事!以后咱们家婳丫头就是老板娘了!到时候可得给我们打折!”
杨老太太笑着点头:“曦丫头考虑得周到。婳儿的手艺确实该让更多人见识见识。好,好!”
杨老爷子也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他如今对这位孙女的能力和眼光已是深信不疑。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完了午膳。
刚放下碗筷没多久,门外便有丫鬟来报,说春雨和夏荷姐姐带着十个人回来了。杨景曦和杨景婳对视一眼,心知是那些绣娘到了。两人便起身往正厅走去。
当那十名绣娘跟着春雨和夏荷踏入护国公主府的那一刻,几乎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高耸的府门、威严的石狮、洁净宽敞的庭院、精巧大气的屋舍、往来有序却悄无声息的仆从……这一切无不彰显着府邸主人尊贵无比的身份和深厚的底蕴。与她们之前待过的官宦人家或那嘈杂的牙行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她们心中充满了敬畏、忐忑,还有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希望,能被这样府邸的主人买下,或许……命运真的能有所不同?
她们小心翼翼地跟着引路的丫鬟,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目不斜视,心中惴惴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主人和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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