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暂时收敛与更深算计
市公安局询问室内，气氛肃穆。林浩西装革履，从容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对面是面色冷峻的江若彤和一名负责记录的年轻刑警。康泰医药的法务部总监，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表情精明的中年男人，安静地坐在林浩侧后方。
“林浩先生，感谢你配合我们调查。”江若彤开门见山，将一份物证照片推到林浩面前，“这个遥控引爆装置，是在昨晚企图袭击林辰医生及其助手的车辆上缴获的。经过技术鉴定，其中有一个关键元件，溯源到了贵公司下属的生物制剂实验室。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林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困惑，他微微前倾身体，仔细看了看照片，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江警官，说实话，我看到这个也很震惊。我们康泰是正规的医药企业，实验室的所有设备和耗材都有严格的采购和使用登记流程。这种元件……我印象中实验室确实采购过一批，是用于某种低温环境下的数据传输，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记得那批元件因为性能不稳定，早就报废处理了。”
他转头看向法务总监：“张总监，我记得当时是你负责跟进这批报废品处理的后续事宜？”
法务总监张维推了推眼镜，接口道：“是的，林总。根据记录，三年前，实验室确实申报报废了一批同型号的信号模块，原因是存在轻微的数据丢包率，不符合实验精度要求。按照公司规定和环保条例，这批报废品交由有资质的第三方环保公司统一回收处理了。这是当时的报废申请单和处理合同副本。”他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恭敬地递给江若彤。
文件看起来毫无破绽，盖章、签字、流程一应俱全。那个第三方环保公司，江若彤之前也粗略查过，是一家正规注册的公司，但业务范围广泛，人员流动大，想要追查三年前一批具体废品的流向，无异于大海捞针。
江若彤心中冷笑，果然准备充分。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么，林浩先生，你认识一个叫马小军，外号‘泥鳅’的人吗？或者，一个叫‘黑皮’的中间人？”
林浩一脸茫然，十分肯定地摇头：“从未听说过。江警官，我们康泰是做正当生意的，我本人也一向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和这种社会闲散人员有交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语气诚恳，眼神坦荡，仿佛真的受了无妄之灾。
询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林浩和他的法务总监应对得滴水不漏，将所有嫌疑推得一干二净，要么是“管理疏忽导致报废品流失”，要么是“被人栽赃陷害”。最终，由于缺乏直接证据链指向林浩本人，警方只能暂时让他离开，但明确表示案件还会继续调查，要求他随时配合。
走出市公安局大门，早已守候在外的媒体记者立刻围了上来，长枪短炮对准了林浩。
“林副总，请问您是因为辰瑶医馆爆炸未遂案被传唤的吗？”
“康泰医药是否与此案有关？”
“有传言说您与林辰医生是亲属关系，这是真的吗？”
林浩在法务总监和保镖的护卫下，停下脚步，面对镜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但依旧保持着风度：“各位媒体朋友，请不要进行无端猜测。我刚刚只是配合警方了解一些情况，康泰医药和我本人始终秉持合法合规的经营理念。关于我与林辰医生的关系，纯属子虚乌有。我们相信警方会查明真相，还清白者一个公道。抱歉，我还有工作，谢谢大家。”
他这番滴水不漏的回应，很快通过媒体传播开来，一定程度上稳住了因他被警方传唤而可能引发的舆论风波。
坐进自己的豪华座驾，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后，林浩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他扯了扯领带，眼神阴鸷。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差点把我拖下水！”他低声骂道，既是骂办事不力的手下，也是骂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侄子和那个难缠的女警察。
他拿出加密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黑蛇’，听着，之前的莽撞手段全部停止。林辰和他身边那几个女人的警觉性已经提起来了，官方也盯得紧。”
电话那头，“黑蛇”的声音依旧沙哑：“明白。老板有什么新指示？”
林浩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冷光：“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不好使，就来阴的。他不是靠医术和那个破医馆起家吗？那就从这里下手。找机会，从他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身上打开缺口。比如……那个一直跟着他，看起来最温顺无害的楚瑶。她不是在研究什么古籍，整理医案吗？找个机会，让她‘不小心’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具体怎么做？”
“等待时机。我会给你创造机会。记住，要像水滴石穿，无声无息，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林浩的声音带着一种毒蛇般的阴冷，“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建立起来的一切，因为他最信任的人，一步步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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