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金顶破阵 海煞现踪
金顶铜殿的飞檐上,三簇幽绿鬼火正绕着脊兽盘旋,火舌舔舐着鎏金瓦当,竟在上面蚀出细密的黑斑。殿外的白玉台阶上,两名峨眉弟子倒在血泊中,腕间爬着数只黑蛊,虫嘴啃咬皮肉的“沙沙”声,在夜风中听得格外刺耳。更远处的观星台,十几名弟子被鬼火围成圆圈,手中长剑虽仍凝着佛光,却在绿火的熏烤下渐渐黯淡——那鬼火里裹着五鬼天王的“腐骨阴气”,专克峨眉武学中的纯阳内力。
“师侄!”清璃掠到台阶前,倚天剑蓝光一闪,剑气斜挑,将一名弟子腕间的黑蛊斩成两段。可那蛊虫的尸身刚落地,便化作一缕绿烟,竟又缠上另一名弟子的脚踝。她眉头一皱,才发觉这鬼火阵的阴邪之处——蛊虫与鬼火相生,杀蛊则火盛,灭火则蛊生,竟是个两难的死局。
孤鸿子落在铜殿正脊,玄铁令悬在掌心,紫金内力顺着指尖流转,与殿顶的铜兽产生了微妙共鸣。他低头望去,只见铜殿四周的石柱上,各贴着一张黄符,符纸上画着扭曲的鬼影,鬼火正是从符纸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而符纸下方的石缝里,隐约能看见黑色的蛊卵,正随着符纸的抖动缓缓孵化。
“阵眼在四张符纸,需同时破掉。”孤鸿子声音清亮,传遍金顶,“清璃,你去东柱,用倚天剑的佛光烧符;玉衡,西柱的蛊卵交给你,毒火别留死角;风陵掌门,南柱的鬼火最盛,劳烦您用九阳功压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北柱那道最粗的绿火,“北柱的符纸由我来破。”
风陵师太颔首,手中菩提子串珠突然散开,十八颗菩提子化作金光,在空中连成一道圆环,正好将南柱的鬼火罩在其中。“峨眉九阳功·暖阳罩”,她低喝一声,金光骤然收缩,火舌被压得只剩寸许,符纸上的鬼影发出凄厉的尖啸,像是要从纸里钻出来一般。
玉衡扛着紫金葫芦奔向西柱,指尖捏着风陵师太给的驱蛊丹,先往嘴里塞了一粒——方才腕间的血色纹路又隐隐作痛,想来是鬼火阴气引动了体内残留的蛊根。她将葫芦口对准石缝,深吸一口气,丹田内力催动毒火,淡紫色火焰“呼”地喷出,却在触到石缝的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火丝,钻进缝隙深处。只听石缝里传来“滋滋”的灼烧声,伴着蛊卵破裂的腥气,数只未孵化的黑蛊从石缝中掉出,刚落地便被火丝烧成了灰烬。
“孤鸿子,你倒会分配差事!”五鬼天王的笑声从铜殿后方传来,他摇着恶鬼扇,扇面上仅存的五道鬼影此刻涨得通红,“可惜,你们漏了一样东西——这鬼火阵的核心,可不是那四张符纸!”
话音未落,观星台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孤鸿子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弟子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剑身竟被鬼火缠上,瞬间化作一滩铁水。而那弟子的胸口,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蛊,蛊虫钻进皮肉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
“是‘骨蚀蛊’!”玉衡脸色一变,她曾听师父说过,五鬼天王的蛊术中,骨蚀蛊最是阴毒,能在三息内啃空人的骨髓,“这蛊藏在鬼火里,会顺着兵器的寒气钻进人体内!”
清璃闻言,立刻挥剑斩断一名弟子手中的长剑,蓝光掠过那弟子的手腕,将刚要钻进皮肤的蛊虫逼了出来。“大家弃剑!用掌力催动佛光!”她高声喊道,倚天剑在身前划出半圆,蓝光化作一道光墙,将观星台的弟子护在后面。可这样一来,她的内力消耗极快,剑身上的龙吟声渐渐低了下去,额角也渗出了细汗。
孤鸿子心中一沉,他原以为破了符纸便能破阵,却没料到五鬼竟在阵中藏了第二层杀招。此刻风陵师太的暖阳罩已开始闪烁,南柱的鬼火又涨高了半尺;玉衡的毒火虽仍在烧蚀蛊卵,可她的肩膀已开始微微颤抖,显然蛊根的反噬让她极不好受。若再拖下去,观星台的弟子怕是撑不住了。
“玄铁真章·第七重·涅盘劲!”孤鸿子突然提气,紫金内力在掌心凝聚成球,球面上浮现出细密的龙纹——这是他突破涅盘境后,第一次全力催动内力。他将内力球掷向北柱的黄符,可就在内力球即将触到符纸时,铜殿后方突然袭来一道黑水,“哗啦”一声,竟将紫金内力球浇得只剩半团。
“谁?”孤鸿子转身,玄铁令金光暴涨,照亮了来人的模样。那是个身着黑袍的汉子,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波浪纹路,腰间挂着一个皮囊,方才的黑水正是从皮囊中倒出的。汉子手中握着一根铁杖,杖头雕着夜叉头,夜叉嘴里正滴着黑水,落在白玉台阶上,竟蚀出一个个小坑。
“东海‘海煞’柳无盐,”汉子声音沙哑,像是被海水泡过一般,“奉黑木崖左使令,来取玄铁令。”他抬手将铁杖顿在地上,杖头夜叉突然喷出一道黑水,直取孤鸿子心口。
孤鸿子侧身避开,黑水擦着他的衣襟飞过,落在铜殿的铜门上,瞬间蚀出一个洞。他心中一凛——这黑水的腐蚀性,竟比圣火母令的余火还要强。而“黑木崖左使”四个字,更让他想起风陵师太方才的话,看来五鬼天王果然只是先锋,日月神教的人已悄悄摸到了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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