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傅斯年卧室里就飘着淡淡的艾草香——这是白知意前一晚特意熬的草药熏香，说能放松腰部肌肉，为今天的关键治疗打基础。她穿着件宽松的白色医用外套，手里攥着平板，正对着屏幕里的国外医学团队，眉头微微皱着。
“布朗教授，你看这组数据。”白知意指尖在平板上划开傅斯年最新的检查报告，3D人体模型上，腰椎神经区域亮着淡淡的蓝色，“L4-L5神经活跃度已经到60%了，但要自主站立至少得80%以上。你说的‘神经刺激疗法’，我觉得现在就能上。”
屏幕那头，哈佛医学院的布朗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知意，我得再提醒你，这种深层刺激风险比之前高。万一电流控制不好，可能会引发神经水肿，之前有个病例就是因为急着推进，反而耽误了三个月恢复。”
旁边的物理治疗师安娜也跟着点头：“是啊，斯年现在肌肉张力刚到3级，再等两周适应一下，成功率能再提10%。”
白知意转头看了眼坐在康复椅上拉伸的傅斯年，他正试着活动脚踝，左腿动的时候还轻轻皱了下眉。她转回头，声音软了点但依旧坚定：“不能等。你们不知道，他昨天半夜起来偷偷练站立，扶着墙走了两步就摔了，还怕我担心不敢说。而且按中医子午流注，接下来三天是气血走腰部的最佳时期，错过这次，就得等下个月了。”
她点开另一个文档，里面是傅斯年近一个月的康复记录：“你们看，上周他还只能轻微收缩腿部肌肉，这周已经能抬到15度了，神经通路在慢慢通。只要这次刺激能精准打在剩余的神经节点上，成功率至少70%，比等两周更划算。”
视频那头沉默了几秒，布朗教授最终叹口气：“行，我们信你的判断。治疗时我和安娜全程在线，你那边急救箱里的甘露醇得备好，一旦出现水肿立刻静脉推注。”
“早准备好了，就放治疗床旁边呢。”白知意关了视频，转身时脸上的严肃立马散了，快步走到傅斯年身边：“聊完啦，刚才拉伸没不舒服吧？左腿还麻吗？”
傅斯年抬头冲她笑，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麻是有点，但比昨天轻多了，刚才我还试着抬了下，能离开椅子一点点了。”他指尖碰了碰白知意的眼下，“怎么又有黑眼圈了？昨晚是不是又在查资料到后半夜？”
白知意赶紧躲开，故意岔开话题：“哪有，我睡够六个小时了！倒是你，今天治疗要配合好，别硬撑。”
“我什么时候硬撑过？”傅斯年捏了捏她的手，眼神认真，“其实你不用这么急的，知意。就算我一辈子站不起来，有你陪着也挺好，我不想你为了我担风险。”
白知意心里一暖，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胡说什么呢！你必须站起来，还得陪我去乡下看奶奶，上次奶奶还说想跟你学下棋呢。而且……”她凑到他耳边，声音轻轻的，“我还想让你牵着我，一起去找我亲生爸妈，总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身边站着个坐轮椅的吧？”
傅斯年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白知意一直惦记着亲生父母的事，之前查到的白氏财务异常记录还没来得及深扒。他握紧她的手，眼里亮着光：“好，我一定站起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我帮你拎行李。”
正说着，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佣人张妈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还冒着烟：“少夫人，这是夫人特意让厨房炖的，说您早上没吃多少，治疗前垫垫肚子，还加了您爱吃的莲子。”
白知意接过碗，鼻尖泛酸——林慧茹最近总这样，明明自己也紧张治疗，却总想着给她补身体。她舀了一勺递到傅斯年嘴边：“你也喝点，等会儿要用力气呢，别到时候没劲儿配合。”
傅斯年张嘴喝下，看着她小口喝粥的样子，突然说：“等我好了，天天给你做早餐，你不是爱吃我做的煎蛋吗？”
“好啊，拉钩。”白知意伸出小拇指，傅斯年笑着勾住，指尖的温度让她心里踏实得不行。
喝完粥，白知意开始准备治疗。她先帮傅斯年脱了上衣，露出后腰——那里已经用马克笔画了三个小圆圈，是神经刺激的靶点。她拿酒精棉轻轻擦着皮肤，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等会儿我会一点点加电流，你要是觉得疼或者麻得厉害，立马喊停，别忍着听见没？”
“知道了，比我妈还啰嗦。”傅斯年笑着闭上眼睛，手却悄悄攥紧了腿上的毯子。
治疗仪被打开，发出轻微的“嘀嘀”声。白知意把三个小巧的电极片贴在圆圈上，连接好导线，然后慢慢拧动电流旋钮：“现在是10毫安，有感觉吗？”
“有点酥麻，像小虫子爬。”傅斯年声音很稳。
电流一点点往上加，15毫安、20毫安……当加到25毫安时，傅斯年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白知意立马停下：“是不是疼了？我调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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