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钻过窗帘缝隙,在卧室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金带。白知意是被一阵淡淡的黄油香唤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身边的被子已经凉透了——傅斯年早就醒了。
她趿着拖鞋走到卧室门口,顺着香味往厨房走,刚拐过走廊,就看到傅斯年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背影。他站在灶台前,左手扶着台面保持平衡,右手拿着锅铲,正小心翼翼地翻动锅里的煎蛋,阳光落在他肩膀上,把他平时冷硬的轮廓都染得软乎乎的。
“醒了?”傅斯年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嘴角带着点没睡醒的软笑,“再等两分钟,煎蛋马上就好,牛奶在保温壶里,温度刚好。”
白知意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看着他把煎好的蛋盛进盘子里,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小碟草莓酱——那是她上次跟奶奶打电话时提过的,说小时候白奶奶总给她用草莓酱抹馒头,没想到他居然记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半熟的煎蛋?”白知意拿起叉子,戳了戳蛋黄,金黄的蛋液缓缓流出来,正好是她最爱的熟度。
“你上次说的啊。”傅斯年把牛奶放在她面前,自己也端着一盘吐司坐下,“你跟奶奶说,白奶奶煎蛋总爱留个溏心,你后来自己做,也学她那样。”
白知意咬了一口煎蛋,黄油的香气混着溏心的软嫩在嘴里散开,心里突然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暖暖的。她想起前世在白家的日子,柳玉芬从来记不住她的喜好,早餐永远是白若曦剩下的面包,偶尔有煎蛋,也全是焦黑的;白建明更是连她爱吃甜还是咸都不知道,每次带零食回来,全是白若曦喜欢的巧克力。
可傅斯年不一样。他会记得她煎蛋要半熟,牛奶要温的,连她随口提的草莓酱都放在心上;他会在她查资料到半夜时,默默泡一杯蜂蜜水放在桌边;会在她被傅宏远刁难后,第一时间把她护在身后;甚至连她自己都忘了的康复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比如她提过按摩时要避开左腿膝盖下方的穴位,说那里按压会疼。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傅斯年见她盯着盘子发呆,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很好吃。”白知意回过神,赶紧低下头,掩饰住泛红的脸颊。她怕傅斯年看出她的心思,更怕自己这份突然冒出来的悸动,会打乱现在的节奏——毕竟他们一开始只是“合作婚姻”,她从来没想过会真的对他动心。
吃完早餐,傅斯年要去做康复训练。白知意收拾好餐桌,也跟着去了康复室。康复师已经到了,正调试着神经刺激仪,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打招呼:“傅总今天状态不错啊,要不要试试扶着助行器走两步?”
傅斯年点点头,在康复师的帮助下扶住助行器,慢慢站起身。他的腿还在微微发抖,额头上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但眼神却亮得很,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稳。
白知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攥着毛巾,眼睛紧紧盯着他。看到他走到第三步时踉跄了一下,她差点站起来,直到看到他稳住身形,才松了口气。
“歇会儿吧,别太累了。”等傅斯年走了十步,白知意赶紧递过毛巾,又拧开一瓶温水递给他。
傅斯年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着说:“没事,我想早点站起来。等我能走稳了,就带你去乡下看白奶奶,她不是说想尝尝傅家的桂花糕吗?咱们带两盒过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要陪你去海城找白秀莲,到时候咱们在海城多待两天,看看海,吃你上次说的海鲜大排档。”
白知意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傅斯年。他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没有丝毫杂质,只有满满的期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早就不是“合作”的心态了——她会因为他的一点进步而开心,会因为他护着她而安心,会因为他记得她的喜好而心动。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喜欢上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了。
康复训练结束后,傅斯年有些累,靠在沙发上休息。白知意坐在他身边,轻轻帮他按摩小腿。她的手指避开敏感的神经区域,按得又轻又准,傅斯年舒服地闭上眼,头靠在沙发背上,慢慢放松下来。
“知意。”傅斯年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等我能正常走路了,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白知意的手猛地一顿,惊讶地抬头看他。他们虽然办了婚礼,却因为傅宏远的反对,一直没领结婚证。她之前以为,傅斯年是不想让她受委屈,所以没提,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
“我知道现在傅宏远还没完全同意,可能不是最好的时机。”傅斯年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得让人心颤,“但我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名分,不是‘替嫁少夫人’,是傅斯年的妻子。我不想让别人再对你指手画脚,不想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
白知意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好,等你站起来,我们就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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