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营长!”
一个黑影迎了上来,压低声音,语气激动。
“我是‘夜枭’(潜伏负责人代号)!城内守军情况摸清了,只有一个加强团,大部分都在睡觉,军官都在营房里赌钱!电台和仓库我们都有人盯着!”
“干得好!”
陈小豆拍了拍他的肩膀。
“按计划行动!一连、二连,解决兵营!三连,控制电台和县衙!四连,抢占仓库和城门!特务连,随我机动策应!动作要快,要安静!尽量用刀和匕首!”
“是!”
各连负责人低声领命。
队伍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迅速分散消失在城内的街巷中。
战斗(或者说清理)几乎是在无声中进行的。
沉浸在睡梦中和赌兴正酣的守军,根本没想到死神会从天而降。
许多人在睡梦中就被抹了脖子,少数惊醒的也被迅速制服。
偶尔爆发的零星枪声,也被早有准备的奇袭队员快速扑灭。
不到一个时辰,南溪县城就已彻底易主。
所有城门被牢牢控制,电台被破坏,仓库被查封,守军连长及其军官在牌桌上被一锅端,士兵大部分在营房里被缴械俘虏,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消息被严格封锁在城内。
天色大亮时,南溪县城表面上似乎一切如常,城门甚至按照平日的时间照常开启,允许百姓出入(但经过严格盘查)。
但实际上,这座前线补给枢纽,已经落入了张阳之手。
而前线猛攻宜宾的二十四军各部,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的辎重队,依旧像往常一样,拉着弹药车和粮车,大摇大摆地返回南溪县城进行补充……
四月三十日,太阳照常升起。
刘文辉部经过一夜休整,在军官的驱赶下,再次对宜宾城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
炮火依旧猛烈,喊杀声震天动地。
宜宾守军的压力丝毫没有减轻。
张阳、李拴柱、李猛、刘青山等人亲临一线,指挥部甚至一度被炮弹击中,险些全员报销。
守军士兵们凭借着意志和工事,苦苦支撑,伤亡持续增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前线的二十四军军官们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妈的!去南溪运弹药的辎重队怎么还没回来?”
“老子的机枪子弹快打光了!催!再催!”
“步兵13团那边也说没手榴弹了!南溪那边搞什么鬼?”
通讯兵拼命摇着电话,却发现通往南溪的线路不知何时已经中断了!派去联络的传令兵也一去不回!
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前线各部队中蔓延。
弹药补给不上,士兵们只能节省着射击,进攻的势头明显减弱。
到了下午,这种不祥的预感变成了恐慌。
几乎所有派回南溪领取补给和运送伤员的队伍都失去了联系!
南溪县城,仿佛变成了一个只进不出的黑洞!
“南溪……南溪是不是出事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所有军官心中升起。
就在这时,宜宾城头上,突然出现了几十个铁皮喇叭。
第九团的士兵们用尽力气,向着进攻的二十四军士兵们喊话:
“二十四军的弟兄们!别打了!南溪县城已经被我们第九团拿下了!”
“你们的退路已经被切断了!弹药粮食都没了!”
“刘文辉不顾你们死活,让你们送死!我们张团长仁义,优待俘虏!”
“放下武器,过来吧!保证不杀!还给路费回家!”
“别再给刘文辉卖命了!想想你们家里的爹娘老婆孩子!”
劝降的声音如同瘟疫般在前线部队中迅速传播开来!军心瞬间大乱!
“什么?南溪丢了?”
“怪不得补给上不来!”
“退路没了?我们被包围了?”
入夜后,官兵们又饿又怕,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迅速冲垮了部队的纪律和组织。
大量士兵开始丢弃武器,脱离阵地,有的向宜宾城投降,有的则漫山遍野地逃跑,试图寻找生路。
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弹压甚至枪毙逃兵都无济于事!
前线的几个师长、团长见大势已去,知道再打下去必然全军覆没,只得收拢起还能控制的少数部队,丢弃重武器,趁着混乱,分散向泸州或更远的方向突围逃窜。
兵败如山倒!一场看似占尽优势的进攻,竟然因为后院起火,在短短三天之内,土崩瓦解,演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大溃败!
第二天,五月一日,宜宾城外的战场上,已经看不到成建制的二十四军部队。
到处都是丢弃的武器、装备和茫然无措的溃兵。
张阳果断下令,派出部队受降、收容溃兵、打扫战场。
同时,命令陈小豆稳固南溪防御,清点缴获。
战果很快统计出来,辉煌得令人难以置信:
缴获步枪四千余支,轻重机枪五十多挺,迫击炮十余门,子弹二十多万发,炮弹三百余发!在南溪县城仓库内,缴获粮食、被服、药品等物资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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