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谢玄瑾的婚事是朝中禁忌。
因为他处境太过特殊。
他是孟皇后之子,手握重兵,文韬武略,样样出色,模样外表更是京城男儿之最。
可没有一个官家女子敢展露对淮王的倾慕。
就连国公府的沈婉儿,太后侄女薛三姑娘都只能藏着对淮王恋慕,不敢宣扬。
一切源于太子之死。
当年那盘让太子中毒身亡的糕点是淮王带去的。
事发,元帝第一时间将淮王下狱,毒杀兄长的罪名压在他头上,世人骂他心狠手辣,连亲兄长都可以残害。
元帝亲自对他施以酷刑,要他给太子偿命。
直到太子出殡后,事情查清,并非淮王下毒,那盘毒原本是要同时毒杀他和太子兄弟二人的。
他被放出牢狱,遍体鳞伤。
没人心疼他,甚至没人替他澄清。
元帝依旧将他当做毒杀太子的凶手,孟皇后也依旧怨他。
元帝对淮王的态度,朝臣世家都心照不宣,不敢让自家女儿和淮王扯上关系,生怕被牵累,影响家族前途。
“玄瑾,你看上谁了?”帝王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问身旁的孟皇后,“皇后想要哪家姑娘做儿媳?”
孟皇后极力维持着仪态,心中却似有一把刀子狠狠割扯。
他们的皇上,哪里是要为玄瑾赐婚啊?他是在试探玄瑾,试探她,甚至是试探在座的所有人。
同样也是警告。
她和玄瑾若真的看上了谁,只怕帝王给的不会是赐婚,而是一个家族的覆灭。
元帝,太狠!
“皇上。”孟皇后开口。
出声却被谢玄瑾打断,“父皇!”
谢玄瑾起身。
他身姿挺拔,那股气势,让元帝眸子收紧,仿佛只是看到他,就看到了威胁。
他容不下的威胁!
“选好了?”元帝回视他,要将他的气势压下去。
谢玄瑾垂眸。
百官噤若寒蝉,生怕被淮王选中。
半晌,谢玄瑾终于开口,“尚无与儿臣两情相悦之人,儿臣便不谈婚娶。”
他的话,百官都似松了一口气。
唯独沈婉儿与席间的薛三姑娘神色略有波动。
“两情相悦?”元帝似乎很满意谢玄瑾的回答。
君臣父子交锋,作为儿子总归是主动认输了。
元帝目光扫过在场世家官员,呵呵笑道,“没想到朕这儿子还是个重情的,能两情相悦结成夫妻本就不易,你要娶和你两情相悦的女子,只怕难了。”
在场官员闻声知意。
皇上这是不让他们的女儿去喜欢淮王啊。
他要让淮王孤家寡人,孤独终老吗?
这哪里是要赐婚,分明是警告。
“四……”谢云礼心疼的看向谢玄瑾。
他要起身,却被身旁的豫亲王妃抓住衣袖。
“是我的错,私心想为玄瑾谋一门婚事,却为他招了祸。”
豫亲王妃猜测皇上该是知道她为玄瑾相看王妃的事,才会有今天这一番敲打。
她很自责。
想到那日得知玄瑾有了喜欢的女子,兴奋的去和孟皇后说。
幸好那天皇后宫里就她和皇后,皇上该是不知道此事。
豫亲王妃交代谢云礼,“你四哥喜欢谁,你不可乱说,会为那姑娘招祸,也会为你四哥招祸。”
谢云礼看向宋清宁,又迅速转开目光,不敢过多停留。
四哥比所有人都了解他们这位皇上,所以才要和四嫂避嫌。
谢玄瑾坐回座位,如往常宴会一样,自己一个人喝酒。
浑身生人勿近的冷,对谁都保持着距离。
宋清宁看着他,像是看到前世的自己。
同样被打压,不被疼爱。
前世她没反抗,但前世的淮王反抗了。
她被做成人彘,关在庵堂,宋清嫣时常来她面前炫耀,她说起睿王得势,说起淮王谋反,还说起元帝病重。
只是一切还没有最终结果,她就死了。
不知淮王是否谋反成功。
之后宴会继续,舞姬乐师助兴,人人都很高兴,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柳氏看着大殿中戴着面纱的舞姬。
那人信上说,宫宴的舞姬里混进了刺客,刺客是肃王后人。
肃王当年夺嫡失败,被软禁在肃王府。
元帝本无意杀他,可一天夜里,肃王亲手点火烧了肃王府,又自刎于火中,肃王府一百多人全数死于那场大火,只有小女儿活了下来。
小女儿不知所踪,隐姓埋名,从此蛰伏,等着今日刺杀元帝。
柳氏心知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或能让嫣儿自己挣一个县主封号。
“嫣儿……”柳氏扯了扯宋清嫣的衣袖,示意她该行动了。
“二婶。”宋清嫣紧张。
是因为太期待了。
很快她平息了紧张,起身走向了属于她的风光大道。
众人都赏着舞,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舞姬里有刺客!”
“护驾!”高公公率先挡在元帝面前。
随后侍卫鱼贯而入,将舞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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