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口口声声自称“母亲”,宋清嫣心中嫌恶。
她不喜欢柳氏自称“母亲”,“你想让人听见了,疑心我的身份吗?”
柳氏连忙自打嘴巴,连连认错,“我的错,我的错,我是该小心些。”
她本该小心谨慎。
有次她自称母亲,被下人听见,下人虽惊讶,却只当她这声“母亲”,是因她认下了嫣儿,理应母女相称。
下人没有怀疑,柳氏便存了侥幸。
她是嫣儿的母亲,也贪念这声母亲。
但嫣儿说的对,应该时时谨慎。
“嫣儿,是谁欺负你了?”柳氏关切追问。
“宋明堂!”宋清嫣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
得知纱布上被浸了毒,宋清嫣扯下了手背上包扎的纱布,此时手背露出伤口的血肉。
宋清嫣将带回来的纱布,扔给柳氏,“你看看他做的什么事!他竟在纱布上浸了毒,他要害我废了手!”
宋清嫣委屈的哭了起来。
可她的话,柳氏却不信。
“怎么可能?堂儿是你兄长,怎么可能会害你?你手受伤,他甚至还为你找来祛疤的药!堂儿绝对不可能害你。”柳氏语气笃定。
宋清嫣哭声一窒。
宋明堂知道她会防着他,祛疤的药只是要转移她的注意,转而在她不会怀疑的纱布上动手脚。
纱布浸了毒,每日敷在伤口,后果可想而知。
宋清嫣恨极了宋明堂。
她狠狠瞪着柳氏,“母亲,你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你和堂儿血脉相连,况且堂儿没有理由害你,他是你兄长,为何害你?”
柳氏笃定嫣儿对堂儿有误会,她要打消他们兄妹间的误会。
为何害她?因为……
宋清嫣张嘴,差点儿说出宋明堂是为了报复她。
但她忍住了。
不能说。
一旦泄露分毫,柳氏定会盘根究底。
她不能让柳氏知道,是她下毒,才导致宋明堂废了手。
“没有理由吧,嫣儿,堂儿他素来疼你,你们是兄妹,要彼此信任,相互依靠,他虽失了世子封号,可依然是大房嫡子,他依旧是你的希望。”
柳氏苦口婆心。
又说,“他如今遭难,你身为他的亲妹妹,应该为他想办法,让他离开京兆尹大牢,才好养伤。”
“堂儿他的腿骨被打断,在牢中没有医治,也不知……”
柳氏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啜泣,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她满心只有宋明堂,甚至没有关心宋清嫣的手。
柳氏哭了好一会儿,抹了泪,拿过宋清嫣手里的纱布。
“嫣儿,你说有人在纱布上浸了毒,要废了你的手,是宋清宁,一定是她!”
“可还有别的证据?我去告宋清宁,我穿诰命服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咱们可将此事闹大,宋清宁身上有了污点,宋世隐也必会遭牵连,如此或能让他失去殿试的机会!”
“这样,宋世隐就压不住你兄长的风头!”
柳氏神色激动,像是看到了希望。
她字字句句,都是为宋明堂盘算,甚至不提为她报仇,替她出气。
柳氏……在她心里,宋明堂才是最重要的!
若没有利益冲突,她或许也重要。
可若有了冲突呢?
宋清嫣心中有了答案。
在柳氏心里,她比不上宋明堂!
宋清嫣眼底一抹讽刺,讽刺柳氏的偏心,更讽刺她竟想找柳氏为她主持公道。
“嫣儿,你怎么了?”柳氏察觉她的异常。
宋清嫣顷刻间扯出一抹笑,遮住了所有情绪,“二婶说的对,哥哥怎会害我?我误会他了。”
“你知道是误会就好,这纱布上的毒,还有其他证据吗?”柳氏追问。
依旧执着刚才的盘算。
她要用此事污宋清宁的名声,连累宋世隐失去机会。
可宋清嫣哪有别的证据?
她更不敢将药善堂透露给柳氏,怕她追查,知道她对宋明堂做的事。
宋清嫣心中愤恨,也憋屈。
手背传来疼痛,更让她不甘。
她不能放过宋明堂!
宋明堂如今已经知道她对他下毒的事,以后若从大牢出来,真的继承了侯府,于她是威胁,后患无穷。
不如在他最弱的时候,除掉!
宋清嫣垂眸,突然开口,“二婶,我想拜拜菩萨。”
柳氏惊讶。
自她在耳房设了小佛堂,每日跪拜,嫣儿笑看着,那笑略带不屑,更不曾和她一起拜过。
没想到今日竟提出这个要求。
柳氏当即面露欣慰,“好好好。”
嫣儿终于是想通了,要和她一起为堂儿祈福。
柳氏放下纱布,拉着她进了小佛堂,帮她点香,看着宋清嫣跪在菩萨前。
“希望哥哥,一切安好。”宋清嫣很是诚心。
柳氏越发欣慰。
拜了佛,宋清嫣问她,“二婶,你说菩萨听得见我的许愿吗?”
“听得见,当然听得见。”柳氏说这话,也心虚。
若听得见,为何堂儿那边没有丝毫好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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