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郁闷不已的余逐全然忘记了,方才李国公也曾击缶击鼓,他的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攻击面是在是太大太广了,不仅是讽刺了刚才助兴的官员掉价跌份,更是连提议这助兴一说的洛王给讽刺了。毕竟这助兴的提议是洛王提出的,这所谓的千金之子到底说得也是皇亲贵胄。
李国公虽然如今在朝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但是却是实打实的鼎盛之家,比起靠着姑母才发家的余家来说火,李国公一家是万万不可以的得罪的。
余逐心里自然是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倒从来没有想过,这李国公会站在唐锦兮那边来为难自己,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碍于诗读得颇多,虽然没有入心但是记在脑中,打起机锋来到底是不费力气的。
“李国公,下官身份卑微,只是家教极为森严,自幼便被父亲严格教导,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都是牢记于心,绝对不敢有半点逾越。这声色舞乐之作,在家父看来是万万不可行事的,是以下官并不精通此道。”余逐在脑中飞快地整理出了合适的言论语句,立刻拱手致礼,一字一句说得极为通彻。
李国公轻哼了一声,眸光并没有乱瞥,抬起手执杯放到唇边饮了一口梨花白,上好的犀角杯掩饰掉了唇边的哂笑。
景阅已经记恨上了余逐,不由得语气冷冷道:“余侍郎,你方才的话,可是笑话我兄弟等人不讲究规矩?可是笑话我皇室之中的人,不若你侍郎府邸的家教好是吗?”
余逐面色一凛紧忙伏地叩首,“微臣不敢……”
“罢了,你敢于不敢你也说出来了,即是如此,咱们也万万不敢再让你犯自家的家法,只是……既然瞧不上咱们这宴会,你也就不必再在宴会上待下去了。”景阅的话十分不客气,这宴会虽说是大宴群臣,可是能够入得宫坐在承光殿上的京官,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自四品下是不可能参与这样的宴会的,着余逐被赶出殿外,至少也得降半级。
洛王心中也是不好受,任谁被如此说,心里能够痛快了?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余逐,这余逐洛王一向不是很喜欢他,因着余逐也瞧不上洛王。认为洛王就是个吃皇粮的纨绔闲人,曾经说过,‘养着洛王不如把洛王的家产全部充公,发配了也是为国效命了。’类似于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洛王听闻如此言论,能够忍他多时,已经是看在他姑母是皇妃的面子上了。
“二哥,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这样嫌弃,哎……也是怪我自不量力,明明就是人见人厌恶,恨不得吃我骨头啖我血肉了,竟是还敢如此嚣张不知礼数。”洛王这话说得甚是幽怨,原本洛王还觉得这余逐不过是个小儿,翻不起大的浪花所以一直没有在意,可是现在折腾到朝堂上来了,可是不能不管。
这洛王如此一说,自然是幽怨满满,说是自我的抱怨,实际上是在控诉余逐的不妥不知礼数,原本景阅就心头火气正大,如今听了这洛王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的语句,又是如何能够不气愤?
景贤自然也是知晓这余逐是什么样子的性情,只是那余昭媛还算是得他的宠爱,比之洛妃虽然差了一些,但到底是有宠爱的新宠,毕竟比起洛妃她更是年轻貌美一些。这余逐的斤两景贤明白,学问不小,心气也高。可就太过自命清高,原本他也不想给余逐安排从三品的官位,只是他自京外调入,顶因病致仕父亲的缺,该是官降一等,但是地方官受召进京,有功该是升官的,从三品的侍郎也是不太过分。
可是近来的种种,景贤并非没有听说,一直看在余昭媛的面子上高抬手轻轻落,只是这次景贤不大乐意给余逐轻松放过了,原来他看不上别人,是别家的孩子,他可以不在意,如今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弟兄们都受到了侮辱,他又如何能够忍耐?
“余爱卿吃醉了,带余爱卿下去清醒清醒。”景贤的面色黑沉,略略有些不虞,招手吩咐下人将余逐带了出去,至于带出去如何清醒,这就不是大臣们还会关心的事情了。
原本好好的宴会,被余逐给破坏,景贤心情自然不会太好。唐锦兮略略想了想,这件事情也算是因为她而起,无奈之下唐锦兮只能起身躬身拜礼,“陛下,臣拜谢陛下今日赐宴之恩,臣蒙陛下赏识,得以左将军、神机营总统领之位,自然是不敢平白受恩,臣无以为报,特献剑舞一支。”
方才的大臣并非没有表演剑舞的,只是承光殿之上,自然是不准见刀光寒兵的,于是大多使用的是木剑。而唐锦兮则是眸光四下搜寻一下,拜礼道:“臣斗胆借陛下殿中腊梅花一用。”
景贤对着唐锦兮本就是好奇,殿中大多数官员也是好奇不已。景国自行悔侯之后的第一个女官啊,女将军啊,这可是稀罕又新奇的事情。可是要好好地看看。
唐锦兮轻轻笑,手执腊梅花垂头静静凝神,乐师早就是技艺娴熟之人,又被唐锦兮吩咐了演奏曲目,所以在唐锦兮垂头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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