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玺墨瞪大眼似是还没回过神来,客栈二楼的齐骁好不容易冲开穴道,冲到街上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嘴角一歪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转而咳了声,赶紧上前将主子扶了起来,替他拂去袍摆的灰尘,“主子,您没事吧?”
齐玺墨咳了声,摆了摆手,“无碍。”心下却在思索,也不知那丫头方才突然将脸伸过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看了眼脸着地的楚烨,又瞥了眼齐骁,齐骁会意,上前拎起楚烨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楚烨脚一着地就准备骂人,但当他的目光触到齐玺墨的脸时,将要夺口而出的脏话立时全被他咽了回去,转而脸上带上了讨好的笑容,谄媚道:“原来是景王。”一边说一边跪下磕了个头,“这次马儿受惊,多谢景王出手相救。”
景王齐玺墨是东龙国的二皇子,为四妃之一的淑妃所出,今年二十有二,二十及冠之日被文帝封为景王,在宫外赐了府邸。
马车内,楚梓芸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原以为这楚烨会和这男子起争执,自己也好看个热闹,不想这轻浮男子竟然是个王爷,听楚烨那谄媚的语气,怕还是个受宠的皇子,这就值得深思了,她可不信进京第一天遇到这么大的人物只是巧合。
楚烨从京城出发时一共带了四名小厮连同车夫在内去接三姑娘,因楚梓芸上头还有两位姑娘,所以排行老三。
回来的时候两辆马车,前面一辆马车内坐的是楚梓芸和她的丫鬟习秋,后面一辆则放的行李还有一名厚脸皮硬是要跟过来的陈情,也就是楚国侯府设在边关小镇宣城庄子上大管事陈勇的女儿。
连同马夫在内的四名小厮早在齐玺墨制住马儿后就被点住了穴道,除却坐于后面马车里的陈情。
从马儿受到惊吓开始她便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心里的一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只等一有不对劲便弃车逃跑,此刻听到楚国侯府的大管事口中唤的称呼,一颗心立时砰砰直跳。
她之所以一定要跟着楚梓芸来京城,就是为了从宣城那种小镇离开,她可不想一辈子都待在那种小地方,再随便嫁给一个男人。
她虽是一个奴才的女儿,可她自小便勤于女红,琴棋书画虽不样样精通,但至少自己的琴艺不差,更何况自己长得可不差,就算嫁不进高官之家,但至少也要成为富贵人家的夫人,她不信命,就算自己是奴才的女儿又如何,如今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理了理头发,确定头发纹丝不乱后这才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齐玺墨听到动静往后面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似是不曾想到后面载行李的马车里还有个姑娘。他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收回目光对楚烨道:“起来吧,大街上任何马车受了惊,只要本王遇到都会救。”顿了下,他又问道:“这是你们楚府的马车,但这马车里坐的姑娘好像不是你们府上的?”
东龙国男女大防并不是很严苛,所以楚府的姑娘齐玺墨大抵都有个印象,虽他心里清楚这姑娘究竟是谁,不过有时候样子还是要做足的,而且他极想听听这楚烨究竟会怎么回话!
齐骁听了主子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下道一声佩服,主子,你说瞎话的功夫真是越发漂亮了!
楚烨刚从地上起身准备回话,陈情便快步走上前,拦在他开口前道:“奴婢拜见景王,马车里所坐的是楚府的庶……”话还没说完便被楚烨提高声音急急打断,呵斥道:“一边去,这里哪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分。”
陈情一愣,眼眶立时就红了,转而泪眼汪汪颇为委屈的看着齐玺墨,齐玺墨差点没忍住乐出声,心下只有一个想法,这丫鬟估计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楚烨呵斥完陈情,立时躬身对齐玺墨道:“回景王,马车里坐的是楚国侯府的嫡三姑娘,与二姑娘均为大夫人所出,只是三姑娘在出生后身体便极弱,恰逢那时圆华大师还留在京城,老爷和夫人便立时抱着三姑娘去找大师,幸得大师批语,言需将此女送离京城方得养活,十四岁生辰过了才可接回京城,这不三姑娘生辰一过,奴才就被老爷派往宣城去接三姑娘了。”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其实二姑娘和三姑娘是一个时辰出来的,所以谁是二姑娘三姑娘不过是个叫法不同,实质却是一样的。”他说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有用意的。
半年前,战国侯府世子朗漠清立下赫赫战功,东龙国文帝大喜,赏,朗漠清不过及冠之龄便从镇军将军升为车骑将军,从正二品,并被皇上赐下一门婚事,让楚国侯府的嫡女及笄后择良辰吉日与之成亲。
若朗漠清是一个正常的男子,想必谁能够嫁给他都是件极大的幸事,京中的贵女哪个不想成为少将军夫人。
可偏偏二十年来,朗漠清连个侍妾都没有,且京中有极少人见过他的真正面貌。
传言便慢慢流出来了,多言他不举又丑陋,且因他好几年都在边关镇守,传言他弑杀嗜血,这般一来,京中贵女皆避他如蛇蝎,只听他名字便觉可怖,嫁给他指不定就是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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