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正厅中央站定,恭恭敬敬的向楚晋中行了礼,楚晋中皱了皱眉,问道:“你是哪个院里的?来这里作甚?”
黑衣小厮恭恭敬敬的回道:“奴才是账房的,今日是奉夫人之命给三姑娘送银子的。”
楚晋中还不曾知晓白芷失踪的消息,闻言看了眼秦氏,赞同道:“是该给她点用度,给了多少?”
黑衣小厮据实已报,“五百两。”
楚晋中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若是百两以内他还可以理解,可五百两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也未免太多,他严厉的看向秦氏,不赞同道:“你给她这么多银子作甚?”
其实这黑衣小厮出现在正厅内并说出这番话时,楚晋中就猜到了是秦氏故意让他为之,否则账房送用度可直接送到夕颜院去,秦氏的心思也不难猜,不过是替大房讨自己的欢心罢了。
大房这次想让白芷的孩子为娇儿替嫁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娇儿每次来给自己请安时都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他心下不忍便同意了,毕竟娇儿这个孙女陪了自己十四年,有了感情。
只是大房就算要讨好自己,也不该随意乱给用度,楚国侯府已经不比当年,府中仓库正在逐渐缩减。
秦氏站起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喊冤道:“父亲,这您可错怪我了,是三丫头向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我心知这次是我和娇儿亏欠了她,想着尽力弥补,所以她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的都会给她。”
她看了眼楚梓芸,脸上现出怜惜之色,叹了口气道:“父亲,您还不知道吧,这孩子的娘亲在宣楚庄失踪了,现下下落不明,她也是为了向京城中的珍宝阁买她娘的消息,才会向我开这个口,您说我能不把这银子给她吗?”
楚晋中的眉头立时皱紧了,“白芷失踪了?”
秦氏点了点头。
楚晋中抬手按了按眉心,“你坐下吧。”他看向楚梓芸,“孩子,苦了你了,但你是个姑娘家,你娘失踪这件事交由祖父来办如何?你放心,祖父一定尽快帮你找到你的娘亲。”
楚晋中的思想一直是女人就该做好分内的事,不该管的事就不要管,她们的分内之事便是在内宅内管好自己,待以后嫁了人,所有的重心便需放到她相公身上。
至于查她娘亲失踪的事则该由府中的男丁来做,一个姑娘家瞎操什么心,就算白芷是她的生母她也不该自己去查,且他根本不信珍宝阁有那么大的本事,就算其中有点门道但总归比不过他们楚国侯府。
他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根本容不得楚梓芸有半点反驳。
从黑衣小厮进来与秦氏对上眼的那一瞬间,楚梓芸就知道不妙,难怪昨天没有人送银子过来,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她心下冷笑不止,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乖巧的应道:“那就劳烦祖父费心了。”
楚晋中‘嗯’了声,复又对那黑衣小厮道:“待会儿送一百两银子去夕颜院。”
黑衣小厮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楚晋中又看向秦氏,教训道:“不是所有事听从她就是为了她好,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内院之事,你自己心下要有数,明白吗?”
秦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楚晋中说什么她都无所谓了,表面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
又叙了片刻的话,楚晋中才道:“行了,你们都去做各自的事吧。”顿了下,又补充了句,“今日虽是休沐日,你们可玩会,但也不能耽误了功课,知道吗?”这话是对府上的男丁说的。
楚闻侨几人纷纷应了,在东龙国,三品以上官员的儿孙在未及冠之前都需进入朝廷专门设立的太学院学习,但就算在三品大员以及皇族中也有贵贱之分。
朝廷专门设立的太学院又分为三个大的院落,东边的院落牌匾上书德,为宫中皇子学习之处,中间的院落牌匾上书学,为官员嫡子所待,西边的院落牌匾上书从,为官员庶子所待。
在三个院落的后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大的校场,是为教授习武准备,习武无论贵贱都会聚集到一起,但这规矩并不是针对所有人,也有特例,比如战国侯府的世子朗漠清十五岁便随父亲上了战场,比如楚国侯府的世子楚闻寒十六岁便中了状元,成为东龙国最年轻的状元,自然是不用再去太学院,现下楚闻寒不过十七便已在户部任职,前途不可限量。
楚晋中见所有的孙子都乖乖的应了这才满意的离开,等他一走所有人这才散了。
回到夕颜院的主屋,楚梓芸瞧见放在桌上的黑色木盒后挑了挑眉,习秋走上前一边将盒子打开一边道:“姑娘,现下我们该怎么找夫人?”她口中的夫人指的自然是白芷。
楚梓芸心下叹了口气,无奈道:“让我好好想一想。”
习秋向木盒看去,数完后脸上染上怒容,不敢置信道:“姑娘,这盒子里只有五十两银子,他们……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她一边说一边将木盒递给楚梓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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