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嗯’了声,她不想开口说话,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一声‘嗯’也是极力压低了嗓音。
朗漠清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他走到桌旁坐下,“打开给我看看。”
楚梓芸:“……”嘿,朗漠清今日吃错药了吧!她伸手将每个药包拆开,露出里面的药材来。
朗漠清盯着她白皙修长的手,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带她收回手后,他才道:“你是左相府的七姑娘特意带过来为祖母看病的?”
楚梓芸低着头,又‘嗯’了声。
朗漠清伸出手来,“那你替我把把脉,我最近时不时的感觉身子无力,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若是你能讲出一二,我便放你进去替祖母看病。”
楚梓芸嘴角抽了抽,三天前明明身体还好好的,你能有什么毛病,就算有,估计也就是神经病发作了!
她伸出手来搭在朗漠清的脉搏上,朗漠清眸色深了,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过得片刻,她收回手来,尽量将声音压低,“世子,您身体并无大碍,也或许是奴婢医术不精。”她觉得朗漠清这般做,只是在考验自己有没有能耐给老太君看病,且他就这一个祖母,谨慎些也很合理。
朗漠清‘嗯’了声,“进去吧。”
楚梓芸适时的抬起头来,表示自己的错愕,朗漠清眼底深处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能这么直接碰触他且让他没有半点排斥的除了丫头还能有谁。
楚梓芸背着药箱入了内,老太君背后垫着枕头,辰昭雪正坐在旁边陪她说着话,她见楚梓芸进来后便笑道:“老太君,这是我院里的丫鬟,她医术不错,所以今日我便将她带来了,不如让她给老太君您看看?”
老太君笑道:“行啊。”
辰昭雪站起身来,让开位置。
楚梓芸放下药箱,取出垫枕放到她手腕下,开始为她诊脉,过得片刻她收回手来,翻了翻老太君的眼皮,心底有了数,她站起身来,“老太君,您身体并没有大碍,只需再调养调养便能全好,我想为您开副方子,行吗?”她说的话自然是假的,老太君的身体说实话确实病的有些严重,她虽不能保证将她完全医治好,毕竟年龄大了,但也能保证她多活好些年。
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可,你是昭雪带来的,我放心。”
楚梓芸拎着药箱去了外间,当她瞧见坐在外间桌旁还没离开的朗漠清时讶异的挑了挑眉,朗漠清见她出来后,问道:“我祖母身体如何?”
楚梓芸恭敬的回道:“并无大碍。”她行至桌旁,和屋内的一个丫鬟道:“劳烦姐姐给我取枝笔和纸来。”
那丫鬟没动,毕竟她觉得有宫里的太医为老太君治病就够了,她不过是左相府的一个丫鬟,方才世子同意她进去想必也不过是看在左相府七姑娘的份上。
楚梓芸挑了挑眉,心里明白过来,这屋里头的丫鬟约莫都觉得自己极不可靠,也罢,待自己回府写了药方让昭雪抓了药亲自送过来便是。
哪想,下一刻便听朗漠清开了口,“都没听见吗?快去准备纸墨笔砚。”
那丫鬟愣了下,随即再不敢耽搁,赶紧出去取了,片刻后,她便取了进了屋,楚梓芸坐下后,没敢看朗漠清,她总觉得朗漠清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
写完方子,朗漠清直接对屋内的一个丫鬟道:“拿了方子去给老太君抓药。”
屋内的丫鬟全都愣住了,但只愣了片刻便有一个丫鬟上前将药方子取走了。
楚梓芸心里‘咯噔’一声响,越发怀疑朗漠清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她蹙了蹙眉,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暴露了。
她写完药方子也不好再坐着,刚准备站起身,朗漠清便抬手敲了两下桌子,声音里似乎带上了淡淡的笑意,“继续坐着。”
楚梓芸忍不住抬眸看他,哪想一抬眸便对上了他一双深沉如墨的黑眸,里面清晰的印出了自己现下的脸蛋,很黑也很丑,但他眼里似乎没了往日的冷漠,而是带着很浅很浅的一丝暖意。
楚梓芸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朗漠清低笑一声,“心有灵犀。”
楚梓芸:“……”信你的鬼话!
朗漠清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楚梓芸长而卷翘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她下意识的看向屋内站着的丫鬟,见她们皆低着头,心下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狠狠瞪了朗漠清一眼,“给我松手。”
朗漠清摇了摇头,手握得越发紧了,“你能来看祖母我很高兴,怎么不与我说声?”
楚梓芸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可还在考察期,我为何要事事与你交代?”她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知道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怎么写吗?用我教你吗?”
朗漠清勾唇一笑,“不会写,你准备什么时候教我?”
楚梓芸:“……”她的脸皮厚度与朗漠清根本比不了。
辰昭雪在里间陪着老太君说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话,见老太君又有了倦意,便主动站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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