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还是正午过来送饭的时候发现自家公主已经去了,她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寻太子殿下。
穆君立一听说穆霏灵已经死了,忍不住皱起眉来,叫上几个太医便一起去了穆霏灵所在的马车。
马车极宽敞,虽比不得大屋子,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穆君立皱着眉道:“你们替她看看。”
太医赶紧上前,仔细查看了一遍,跪在地上道:“太子殿下,七公主确实已经去了。”
穆君立心下叹了口气,有些疑惑,“之前你们替她诊断的时候不是说她不会死吗?这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对穆霏灵没什么兄妹之情,纯粹是觉得她死得有些蹊跷。
太医头埋得极低,“这……这臣也不知道。”
穆君立抬手按了按额角,心下生了怒意,“你说,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们还有什么用?这么多年的皇粮都是白吃的吗!”
马车内所有的太医都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穆君立见了他们便觉得心烦,“罢了罢了,再给我好好查查,在天色暗下来之前我要结果,不然你们便别回南雀国了。”
太医们身子俱是一颤,不敢再多言,穆君立袖子一甩,出了马车。
秦氏瞒着楚梓娇给她挑选夫家的事最终还是被楚梓娇知晓了,一来,那天楚梓涵的话一直像根刺横在她的心里,她反复的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二来,纵然丫鬟们得了秦氏的吩咐,不得在姑娘面前胡言乱语,但纸包不住火,总有一些还是会漏入楚梓娇的耳里。
知道这个消息后,她抬手便将床上的枕头狠狠砸在了屏风上,秦氏过来的时候,她正拿起放在矮柜上的烛台,若不是秦氏躲得快,烛台约莫就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秦氏急急忙忙往后躲的时候,正巧踩在了姚欣的脚上,踩得姚欣痛叫出声。
“娇儿,你这是做什么呀?”秦氏惊出一身汗来,赶紧上前。
楚梓娇冷冷的看着秦氏,语带讥讽,“娘,你也不用再瞒着我了,既然不愿我嫁给太子,您就直接和我说明了,你要我嫁给谁我嫁便是。”
这话有些戳秦氏的心窝子,她忍不住苦笑道:“娇儿,你听娘说,这事娘也有苦衷,你祖父逼我逼得紧,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娘吗?”
楚梓娇眼里流下泪来,“娘,我难道就不可怜,现在腿还没好,我都不能下床走路,您就不能帮帮我吗?”
秦氏叹了口气,“我……我也没办法啊。”
楚梓芸眼里带上了埋怨之色,过的好半响她眼前忽然一亮,道:“娘,你能不能去求求外公,外公一定会有办法的。”
秦氏有些为难,楚梓娇伸手扯出秦氏的袖子,一边哭一边道:“娘,求求您了,女儿不奢求成为太子的正妃,就算是做一个妾也是好的。”
秦氏不免心软了,想了想咬了咬牙道:“行,我明日回秦府一趟。”
现在老爷也不和她说话了,自从那件事过后便再也没来过她的院子,她现在当真是心里苦得要命,娇儿无异于就是她手里头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下午的时候,邢承席过来了,他一见到楚梓芸便忍不住‘啧’了声,“师妹,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夜不归宿了!”
楚梓芸有些心虚,咳了声,极力镇定道:“朗漠清的母亲留我住了一晚。”
邢承席走到她跟前,意味深长道:“真的吗?”
楚梓芸捧起茶杯喝了口茶,“自然是真的。”她忍不住瞪了眼邢承席,“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听得我很不舒服。”
邢承席‘嘿嘿’一笑,坐到了她身旁,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今早你大哥来过了。”
楚梓芸脸色猛的一变,赶紧问道:“他知道我昨晚一宿都没回来?”
邢承席脸色严肃,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不说话。
楚梓芸有点急了,催促道:“你快说呀。”
邢承席偏头看她,笑眯眯道:“你别着急嘛,好在我机智,将你大哥给糊弄回去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曾发现。”
楚梓芸忍不住松了口气,又有点怀疑,“你怎么将他糊弄回去的?”在她看来,师兄可不如自家大哥聪明。
邢承席似是看穿了楚梓芸心下所想,皱起眉来,“师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你师兄我笨?”
楚梓芸赶紧摇了摇头,“不是,我绝没有这个意思,你就是好奇,你说说呗。”
邢承席这才道:“我只说了,你一夜未睡,和我研究药来着,现在才刚睡下,你大哥不忍打扰你,所以在门口待了片刻就回去了。”
这理由还是她大哥叫自己说的,为了不引起师妹的怀疑。
楚梓芸听罢点了点头,心下微暖。
邢承席勾了勾唇,心想楚闻寒还当真是了解他这个妹妹,这么简单的理由便将她说服了,且一点儿也不曾引起她的怀疑。
不到晚上,南雀国的太医便诊断出了穆霏灵真正的死因,皆是因为后来从她身体内爬出来两只一大一小的虫子,瞧着怪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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