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哦”地回应一声,轻摇着头,“安阳郡主,此事不急,待下月初三大皇子被册封为皇太子,本世子也沾沾喜气,顺便更换匾额,顺国公府的匾额早已做成。”
周云姝点点头,低声讲,“本郡主刚想起来,萧世子还是皇亲国戚,连雍王都要喊你一声表兄。待皇太子册封,萧世子在京城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周云姝所言在理,萧政平日里并未在乎这些,只是专心于做好分内之事,闲暇之余帮助府衙查案。
萧政摇着头,轻声讲,“郡主,昨夜臣并未睡好,今日需歇息半日,待睡醒定登门拜访。”
“也好!本郡主先回府!”周云姝在侍女玉香的搀扶下坐上马车,留下一句话,“记得晚些时候来肃王府!”
周云姝的马车渐渐消失于街市尽头,萧政轻摇着头,转身进入大将军府大门,大喊道,“关门!今日本世子不见客!”
大将军府大门关上了,萧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正院正房卧室,独自躺在软榻上,盖上一袭锦被,又一次呼呼进入梦乡,自从回到大将军府,他倍感轻松,心中豁然开朗,昔日压在他心头的重石已被人炸碎。此次回颍州祭拜,他终于亲手为阿爷阿母报仇,一下子脑袋空空,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的日子。
在大将军府,胡正明在后院如意楼收拾,从一楼到二楼古书,再到三楼书画室,这里曾是萧政最喜欢待的地方。“这么大的将军府,竟然只有十几名仆人,若举办宴会,人手怕是远远不够。”这是他的真实心思。
当日申时四刻胡正明进入正院正房卧室,重重地敲门,“世子,世子,开门!”这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正在熟睡中的萧政,萧政睁开双眼,略带几分生气,“睡个觉都不行!”
萧政轻揉双眼,穿好衣袍,束好金玉腰带,穿上步云履,伸伸懒腰,一步步走到房门前,“吱”地一声,房门被打开,瞪着面前之人,发现此人是胡正明,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胡叔,有什么大事吗?我想好好睡一觉。”
胡正明轻吹一口气,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萧政,“世子,你看看这封信,这是从封地安平县传来的!”
萧政轻拍脑袋,“安平县好像是祖父的封地,祖父当年承袭安平县公。”看了一眼信封上的蜡印,轻轻撕开信封,从中掏出书信,看了一眼,大叫一声,“啊!”顺手将书信交给胡正明,“胡叔,你看一看,此事如何处理?”
胡正明看了一眼书信,“天呐!安平县今年比金州其他县多收三成赋税,这是真的吗?安平县并不受朝堂直辖,县令一直都是河东萧氏举荐,此事怕是假消息!”
“胡叔,你派个人回安平县调查一下,顺便请安平县令写个奏章澄清一下此事。本世子不想因为此事遭受御史的弹劾。”萧政生气地摆手,“安平县多是边关将士遗孤的生活之地,绝不允许有人故意造谣!下去查一下!”
胡正明笑着回道,“世子果然厉害!圣人并未取消萧大将军的世袭特权,还继续保留安平县封地,原来是想要留给世子。还有一事,萧府从不用外人,这是萧家世代定下来的规矩,望世子遵从。”
“胡叔,宋妍不会回来了!此事莫要再提!”萧政重重地关上房门,慢步走到床榻前,心中有一股无名怒火。
萧家素来收留边关将士遗孤,这些人皆是亲人,而其他人皆是外人。即便萧政想要收留宋妍在府中,也曾遭到胡正明的反对,他也拗不过萧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想到这些事,萧政无奈地摇头,身处世家之中,亦有无可奈何之事。“萧哥哥,记得睡醒来肃王府。”安阳郡主周云姝的声音盘旋在他的耳边。
萧政不敢得罪安阳郡主,便换了一身白色衣袍,带上拜帖骑马离开大将军府,沿着街市直奔肃王府,肃王府和大将军府同在宣阳坊的北门的街市上。
萧政骑马来到肃王府,将马匹拴在王府大门前的栓马石上,腰挎棠溪剑和金虹剑手拿拜帖,大步走到王府大门前,看到两名站在肃王府大门前的兵士,将拜帖恭敬地奉上,“下官乃是顺国公世子萧政,请求拜见肃王殿下!”
两名守门的兵士拱手回礼,“在下拜见萧世子!肃王殿下交代过,自此萧世子来王府不用拜帖。萧世子一人一枪一马一剑勇闯北漠铁勒,诛杀一十五名铁勒恶贼,乃是在下的学习榜样!”
萧政点着头,收起拜帖,撂下一句话,“你们也能做到!”
望着萧政大步进入肃王府的直道,两名守卫大门的兵士缓慢地抬起头彼此看了看,“我们也有上战场诛杀铁勒人的机会!”
这是萧政不知道的事。自从萧政在颍州的英勇事迹传到京城,兴安城禁卫军兵士皆请膺前往颍州御敌,兴安城南衙府兵与北衙禁军共同戍卫,萧政终究是云麾大将军萧策之孙,明威将军之子,亦是兴安城禁卫军一直暗中保护之人。
萧政能被封为顺国公世子,很重要的一方面原因是大荣皇帝为安抚整个十二卫府兵而亲赐的恩赏,河东萧氏一族在大荣开国数十年宰相和战将辈出,至今在关内道和河东道、河北道依然有六名手握地方州县实权的将军,唯有监察御史萧碧岚是一个十足的蠢祸,硬生生地把大好前途毁掉。大荣皇帝周璟为安抚河东萧氏只能顺应一众老臣所请册封萧政为顺国公世子,顺国公可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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