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刀罡,并非纯粹的光,而是凝聚到极致的毁灭意志,是殷破军以自身武道斩破虚妄、涤荡妖邪的具现!
刀罡劈入黑暗漩涡的刹那,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是一种更令人心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的“嗤啦”声!那扭曲蠕动、充满无尽恶意的漩涡,如同被投入烧红烙布的冰雪,中心处瞬间被斩开一道巨大的、边缘不断湮灭的裂痕!
裂痕之中,不再是更深沉的黑暗,而是一种混乱、破碎、仿佛无数镜面同时炸裂后形成的扭曲虚空!那原本清晰传来的恐怖意志,发出了无声的、却能让灵魂直接感知到的尖锐嘶嚎,充满了暴怒、痛苦与……一丝难以置信!
“吼——!!!”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冲击波悍然扩散!
冰窟剧烈摇晃,顶部的冰锥和碎岩如同雨点般落下!四周的冰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开无数蛛网般的纹路!
风铃的笛音戛然而止,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以碧玉短笛撑地才勉强站稳,脸色苍白如纸,显然这精神冲击对她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沈默虽服下丹药,依旧被这股冲击震得气血翻腾,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而那三名跪地投降的“幽煞”,更是首当其冲,七窍之中瞬间流出黑血,眼神涣散,直接萎顿在地,生死不知。
唯有殷破军,持刀屹立在风暴的中心,玄色衣袍在无形的能量乱流中狂舞,他脸色微微潮红,握刀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被斩开的漩涡裂痕!
裂痕在扩大!刀罡蕴含的毁灭性能量正在疯狂侵蚀、瓦解着漩涡的结构!那恐怖的意志在挣扎,在咆哮,试图重新凝聚,但裂痕边缘不断湮灭的“虚无”如同最霸道的毒药,阻止着它的愈合!
几个呼吸之间,那庞大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漩涡,已然变得支离破碎,如同风中残烛,光芒(如果那扭曲的黑暗也能称之为光)急剧黯淡。最终,在一声仿佛来自遥远时空彼岸的、充满极致怨毒与不甘的无声尖啸后,漩涡猛地向内一缩,随即轰然溃散!
没有爆炸,只有能量的彻底湮灭。
祭坛上空,只剩下那片被刀罡斩过后留下的、微微扭曲波动的空气,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令人作呕的焦糊与硫磺般的邪恶气息。
那扇强行开启、几乎引致邪神意志降临的“门扉”,被殷破军以绝强武力,硬生生斩碎了!
冰窟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只有碎冰和石块偶尔掉落的声音,以及几人粗重不一的喘息。
成功了……
沈默几乎脱力,靠着冰冷的祭坛才没有倒下,他看着那片逐渐恢复平静的空域,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掌心被邪力侵蚀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
风铃收起短笛,默默调息,看向殷破军的目光中,少了一丝平时的冰冷,多了一分凝重。
殷破军缓缓收刀入鞘,那惊天动地的杀气也随之收敛。他走到阎罗的尸体旁,俯身检查了一下,确认其彻底死透,又从其破碎的衣袍内搜出几样零碎物件,看也未看便纳入怀中。
“此地不宜久留。”殷破军的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沙哑,却依旧沉稳,“‘门扉’虽碎,但动静太大,禁军和影楼的残余很快会赶到。”
他目光扫过昏迷的追命,以及状态不佳的沈默和风铃:“还能行动吗?”
沈默咬牙站直身体:“可以。”
风铃微微颔首。
“好。”殷破军走到追命身边,将他负在背上,“跟紧我,我们从另一条路出去。”
他显然对皇城之下的密道了如指掌,带着两人绕过祭坛,来到冰窟另一侧一处看似完整的冰壁前。他伸出大手,在几处特定的位置或按或拍,灌注罡气。
“咔哒……嘎吱……”
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响起,厚重的冰壁竟然缓缓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条黑黢黢的、向上延伸的阶梯。
“走!”
三人不再停留,迅速踏入阶梯。冰壁在身后缓缓合拢,将那片充满血腥与毁灭的祭坛重新封存于黑暗与寒冷之中。
阶梯漫长而曲折,似乎通往皇城更深处。空气中弥漫着陈腐和潮湿的气味。
一路无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
沈默忍不住开口,声音在通道内显得有些空洞:“殷大人,那‘门扉’……真的彻底毁掉了吗?还有那‘钥匙’……”他想起那枚被污染的骨爪,在最后的能量冲击中,似乎也化为了齑粉。
殷破军脚步未停,沉声道:“‘门扉’是借助此地龙脉节点与邪神契约的力量强行构筑的能量通道,被我一刀斩破核心,短期内无法再开启。但契约未除,邪神未灭,隐患依旧存在。”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钥匙’……不过是承载先代‘随风’部分本源力量的媒介,被邪力污染后,毁了也好,免得遗祸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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