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低头沉思。
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
既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又能获得季氏澳洲分公司的控制权,对她的事业版图是极大的补充。
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什么时候出发?”她抬头问道。
“现在。”季珩立刻回答,语气带着点掩饰不住的急切,“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走。私人飞机的航线我已经申请好了,随时可以起飞。”
“这么着急?”苏漾皱了皱眉,“我在B市的工作还没完成,生态系统的推广收尾,还有和顾氏的合作……”
“不用管。”季珩打断她,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副总能接替你完成剩下的工作,项目已经推进得差不多了,收尾工作他完全能处理。”
他不能让苏漾留在B市,哪怕多一天都不行。
顾晏辰还在,那个噩梦还在折磨他,他必须立刻、马上把苏漾带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断绝所有可能的威胁。
苏漾还在犹豫,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季珩的目光瞬间落在苏漾的手机屏幕上。
来电显示是“顾晏辰”。
那一刻,季珩的呼吸瞬间停滞,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眼底的温柔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死死盯着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眼睁睁看着苏漾按下了接听键,每一秒都像在受刑。
“苏总,”顾晏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今天的会议取消了,明天是否正常进行?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相关材料。”
苏漾看了一眼身边脸色阴沉的季珩,语气平静:“会议明天正常进行。”
季珩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像被扔进了冰窖。
她还是选择了顾晏辰,选择了工作,选择了和那个男人继续接触。
所有的讨好、所有的筹码、所有的不安,都成了笑话。
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炸开,嫉妒和愤怒像野火一样蔓延,却只能死死忍住。
他不能在苏漾面前发作,不能让她觉得自己狭隘。
顾晏辰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喜悦:“好,那我明天准时等你。”
“不用等我。”苏漾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明天的会议由我们公司的副总主持,后续的收尾工作也会由他接替我完成。我个人有点事,要提前离开B市。”
听筒里传来顾晏辰短暂的沉默,随后是一声带着失落的“好”。
苏漾挂断电话,刚想说话,就被季珩猛地抱住。
他的拥抱带着点失控的力道,紧紧地、死死地,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呼吸带着点急促的颤抖,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狂喜:“谢谢你,苏漾,谢谢你……”
他太害怕了,刚才苏漾说“明天正常进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又要陷入那个噩梦,以为苏漾会拒绝他,留在B市和顾晏辰继续接触。
直到她说出“由副总主持”,他才感觉自己从地狱回到了天堂,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重重落下。
苏漾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的后背:“谢我干什么?这本来就是个好机会,我没理由拒绝。再说,我还没去过澳洲,听说那边的风景很美,还有你说的城堡,我还挺好奇的。”
“很美,城堡你一定会喜欢。”季珩松开她,眼底的怒火已经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我在澳洲的城堡面朝大海,还有很大的花园,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花园里野餐,去海边散步,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他终于杜绝了第一次危机,终于能把苏漾带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可心底的不安,却并没有完全散去。
那个噩梦太真实,顾晏辰的执念太深沉,他知道,只要苏漾还在他身边,这种恐惧就会如影随形。
而另一边,顾晏辰挂了电话,缓缓走出空荡荡的会议室。
夜色已经降临,路灯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落寞。
他终于彻底死心了。
苏漾的选择,季珩的手段,都在告诉他,他没有任何机会了。
那个耀眼的姑娘,那个他放在心底两年的人,终究还是不属于他。
他抬头看向夜空,眼底满是苦涩和释然。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个局外人。
而季珩抱着苏漾,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卑微的狂喜和深沉的不安。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未来还会有无数的“顾晏辰”,无数的威胁。
可他不会退缩。
为了苏漾,他愿意做一个偏执的守护者,哪怕这份爱带着无尽的隐忍和痛苦,哪怕到最后,他依旧无法得到她同等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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