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邪莫名其妙发疯,一连三天,沈玉既没看见江邪,也没看见他的下属,连阮亓都不在,别院里除了每天送饭的厨子和换药送药的郎中以外谁都没有,他也乐得清静,到处闲逛。
英雄大会落幕,听说各路神仙就昆仑山剑冢一事争论无果,不欢而散,最后这事也没人证得真假,沈玉不禁觉得有点讽刺,江湖果真如此,凡是和高手二字搭边的,总少不了些腥风血雨。
这几日他研究了一番那张残图,可以说是和昆仑山地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那么,它究竟有什么用途,天玄宗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思及此,沈玉便着手开始收拾行李,英雄大会没有他要的答案,他也该走了,不过,有些事还要说清楚的。
他现在想起那天都还有些心悸,那样的江邪太危险了,他不想去探究他两次越线是因为什么,有些事容不得明白。
沈玉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在桌上,拎着剑,刚打开门,便看见了旁边做门神的江邪,沈玉默不作声,江邪也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最后还是沈玉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门,江邪也顺势而为,迈了进来。
“我要走了。”
江邪没吭声,垂眸盯着沈玉的剑出神,沈玉以为江邪不松口,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说:“我知道我欠你一条命,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我绝无二话,让我做什么我也在所不惜,但我也有我想做的事。”
见江邪仍是没有什么反应,沈玉又放缓了语气:“我要做什么也是我的权力,我也理应承担我做的一切事的后果,我当然不会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又不傻。”
半晌,江邪才闷出来一个字:“嗯。”
沈玉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那是什么态度?他说了那么多这人就一个“嗯”?再开口他的声调都拔高了一个度:
“你以为我想受伤?鬼门关走一趟就够了,我本来都要下去了,谁知道他徒弟非要拦我,他那疯子师父出手,我能控制得住吗?谁知道你又生的哪门子的气,发的哪……”门子的疯。
后四个字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没能说出来,因为江邪低低的一句话:“抱歉。”
沈玉一噎,他本意的确是想让江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也没抱希望他真的会道歉,这样一来,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邪重复了一遍:“那天是我的错,抱歉,你要是还生气,打我一顿?”
闻言,沈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也……无大碍了。”
他忽然想起,擂台赛那天江邪不知道去了哪儿,回来时看样子有些狼狈,定了定神,沈玉看着江邪,问道:“那天你受伤了?”
江邪没答,良久,吐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
见他不愿多说,沈玉也不多加追问,顺着话茬接:“还没想好,四处走走吧。”
江邪看着他,半晌说道:“陈望应该和你说了吧,那张残图是天玄宗失物,十几年前作为筹码暂时压在了弑魂殿,本来已经到了时限,早该还回去的,只不过有些人对这图背后的东西起了贪欲,才惹出了乱子。”
这是两人第一次谈及这张图,起初沈玉以为江邪是冲着这张图来的,后来见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也就摸不清江邪的心思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隐情,斟酌了一下,沈玉问他:
“这张图,真的指向昆仑山剑冢?”
江邪展颜笑了笑,俊脸上满是玩味:“当然不是,昆仑山有没有剑冢,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小,仙,人?”
沈玉心底一沉,果然,他早就知道了,沈玉没吭声,看着懒洋洋靠在窗边的人。
“柳家受天玄宗指使,在英雄大会上把你推到风口浪尖,本想借着江湖中的其他人寻找你和残图,而他们手握陈望偷出来的残图坐享其成,只是江湖人没那么好糊弄,陈望的残图他们也没拿到,反倒惊了林中鸟。”
江邪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弑魂殿的人找到了那三个杀手的尸体,那天我去见了蒋昭,你猜,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外面很不安全的,你确定要离开我?”
沈玉腹诽:这什么话?离开你?跟着你才叫不安全吧。
他正了正脸色,恢复了淡然,说:“知道又如何,我下山只是以游览山河体验人间为目的,我无意参与纷争。”
江邪“啧”了一声,说:“你无意参与,可纷争哪是你躲得过的,内殿杀手,可不是都如同我这样好说话的。”
闻言,沈玉淡漠的眉眼没有一丝松动,道:“无妨,要打便打,没什么可担忧的。”
江邪无声的弯了弯唇,眉眼间的邪气跳动起来,说:“罢了,提醒你一下,那东西在你手中没什么好处,还是尽早转手比较好。”
“我知道。”沈玉点点头。
“既然你已决定,我就不多说了,有个东西给你。”
江邪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物件,递给他,沈玉看过去,惊讶了一番,那是个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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