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手还贴在那本金书的封面上,指尖残留着灼热的震颤。眼前的世界却已不再是石室,而是骤然坍塌成一片灰白长廊。高耸的穹顶下,无数身影立于两侧,披着褪色的议会长袍,面容模糊不清。正前方,一位老者站在石阶之上,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羊皮纸,声音穿透时空般响起:“以血统划界的时代该结束了!魔法不属于少数人,它应为所有觉醒者共有!”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耳坠仍在发烫,热度顺着神经蔓延至太阳穴。这不是记忆回放,也不是单纯的幻象——空气中浮动的光影太过规整,每一句呐喊、每一次掌声都像被预设好的程序反复播放。她闭了闭眼,意念沉入体内,试图唤醒系统界面。响应迟缓,只有一道微弱的提示浮现在意识边缘:【原始共鸣源……干扰中……】
她睁开眼,目光扫过人群。那些鼓掌的议员动作一致得诡异,手臂抬起的角度分毫不差,连衣摆飘动的弧度都如出一辙。真正的思想传播不会如此刻板。她忽然明白,这并非真实的历史残影,而是被人精心重构过的投影,用来引诱他们陷入认知混乱。
“这不是过去。”她低声说,手指从书封移开,缓缓握紧魔杖。
就在这时,老者的脸开始扭曲。皮肤拉伸,眼角裂开,嘴角向上扯出一个熟悉的狞笑。那张脸变成了托比亚——她幼年时施暴的姨父,如今纯血极端派的暗中推手之一。
“你们也配谈平等?”他的声音带着真实的魔力震荡,直击神识,“一个靠外挂苟活的穿越者,和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叛徒?凭什么叫改革?”
佩妮没有后退。愤怒确实涌了上来,但她立刻将其拆解:这是攻击手段,不是事实陈述。她调动系统残留的知识转化功能,将情绪波动定义为“外部信号干扰”,启动过滤机制。心跳平稳下来,思绪重新清晰。
她盯着那张扭曲的脸,忽然笑了:“你说对了一点——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我不会用你们的逻辑去争辩谁配不配。我只是来改规则的。”
话音未落,她挥动魔杖,不指向那人影,而是刺向空中那幅不断重播的“麻瓜与巫师共施漂浮咒”的画面。咒语出口:“真实显现。”
金光炸裂,那幅温馨场景如玻璃般碎裂,露出其后三道模糊黑影。他们站在现实的地宫通道入口,双手结印,魔杖尖端连接着一道幽蓝丝线,直通石室中央的符文阵列。正是这股外力在维持幻境运转。
光影破碎的瞬间,斯内普的身影浮现出来。他半跪在地,双臂交叉于胸前,掌心向下压着两道旋转的暗纹,正在抵御某种精神渗透。黑袍沾了尘土,额角渗出血痕,但他抬头看见佩妮破幻的那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认可。
佩妮迅速后撤一步,背靠石台,左手护住那本金书。书页不再翻动,光芒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她知道,只要结界被彻底破坏,这座遗迹就会失去支撑,连同禁书一起埋葬。
她抬手,魔杖指向斯内普,低喝一声:“锚定!”
一道银蓝色光流自杖尖射出,缠绕上他的手腕。斯内普身体一震,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魔力波动——那是他们多次协同施法形成的共振频率。他没有犹豫,猛然站起,魔杖划出一道弧线,口中吟诵起一段古老的反制咒语。
佩妮同时调动系统快捷栏中的高阶魔文序列。她的意识飞速运转,将现代控制论中的“反馈中断原理”转化为可执行的魔法结构,嵌入咒语核心。这不是单纯的反击,而是一次精准的能量逆推。
两股魔力在空中交汇,形成螺旋状波纹,直击通道入口处的三人。其中一人闷哼一声,魔杖脱手飞出,撞在石壁上发出脆响。连接幻境的蓝线剧烈抖动,随即崩断。整个空间剧烈晃动,灰白色的长廊如沙画般剥落,露出原本的地宫石室。
冷光重新洒落,石壁上的晶体恢复均匀闪烁。那本金书微微震动了一下,封面依旧空白,但边缘泛起一圈极淡的金边。
三名蒙面巫师踉跄后退,靠在通道两侧。他们的兜帽滑落一角,露出苍白的手指和绣着暗纹的袖口——那种纹路,佩妮曾在德思礼家族的密档封印上见过。
她喘息着站稳,魔杖稳稳指向对方,声音冷静到近乎冷酷:“谁派你们来的?‘纯血之影’?还是……我那位亲爱的姨父?”
没有人回答。其中一人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另一人则悄悄将魔杖插入地面,指尖在石缝间快速划动,似乎在布置新的符文。
斯内普缓步向前,站到佩妮身侧,魔杖低垂,却蓄势待发。他的视线落在那名正在刻画符文的巫师手上,忽然开口:“你在用逆向引流阵,想抽取禁书残余能量引爆地基?”
那人动作一顿。
“可惜。”斯内普冷冷道,“你选错了时间点。”
佩妮已经察觉到了。石台下方的符文环正在轻微脉动,节奏与耳坠的余热同步。系统虽未完全恢复,但那一丝共鸣仍在。她悄然将魔力注入地面,沿着石台基座扩散,提前封锁了能量导流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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