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为在飞机上睡的时间长,晚上根本睡不着,当晚就收拾起来,凌晨两点除了要穿的几件,剩下的衣服、包包都被装进箱子,等待寄回国。汪苏泷给打包好的箱子贴上便签,余遂宁去洗澡。余遂宁洗漱完穿着他给她买的小猫家居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
汪苏泷在她擦头发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抬起的手臂。动作微微一顿——只见那滑落的宽松睡衣袖子下,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些明显的红色疹子,有些是新起的,边缘还泛着粉红,有些则已经暗沉结痂,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等一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容商量的关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小心地将那柔软的睡衣袖子往上捋了捋,更多红疹显露出来。他蹲下身,又查看她的小腿和膝盖后方——果然,那里的情况也类似。
“遂宁,”他抬起眼,语气沉了下来,眼底带着清晰的心疼和些许气恼,“这就是你说的‘好多了’?怎么反而更严重了?”
他有些无奈,明明嘱咐过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也知道纽约气候潮湿、昼夜温差大,对她的荨麻疹最是不友好。她总是这样,习惯性地轻描淡写,把不舒服都藏起来。
余遂宁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想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按住。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她那些准备好的解释一下子说不出口了,只好小声嘟囔:“真的比以前好多了……就是偶尔还会起一点,最近太忙,我没太在意……”
他没再接话,只是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追问。他起身,先快步将空调温度调高,又检查窗户是否关严,确保房间足够暖和,不会有冷风刺激到她。
然后,他转身,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欸?”遂宁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汪苏泷没多解释,抱着她走进卧室,小心地将她放进被窝,用羽绒被仔细裹好,不让一丝冷风钻进去,又用干发帽把她滴着水的头发包好。
“好好裹着,别着凉。”他的语气依旧带着坚持,但动作格外轻柔。“药膏放哪儿了?”
“书桌抽屉,”余遂宁小声回答,下意识想伸手指,却被他轻轻按回被子里。
“别动,说就行。”他转身从抽屉里找出药膏,重新坐回床边。等到房间温度升上来,他才低声说:“手伸出来。”
他的声音仍有些严肃,但涂抹药膏的动作却极其温柔。他先在自己掌心揉开药膏,待微微温热后,才细致地、一点一点擦在她起疹子的地方,从手臂到小腿,每一处都小心翼翼。
“你不要生气了嘛,”余遂宁的声音从被子里软软地传出来,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她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双眼睛,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我知道错啦。”
汪苏泷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抬眼瞥了她一下。暖黄的灯光下,他紧绷的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但语气还是淡淡的:“错哪儿了?”
“不该瞒着你……”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角,“也不该……不注意身体。”
他没立刻接话,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指尖沾着微凉的药膏,轻柔地抚过她小腿上最后几处红疹。那细致而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
直到小腿上的红疹都涂抹上药膏,他转过身,正对上她依然有些忐忑的目光。
“我不是生气,”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是担心。”他伸出手,用指背极轻地蹭了蹭她温热的脸颊,“看你这样,我这里……”他顿了顿,另一只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会难受。”
这句话比任何责备都更有分量,轻轻巧巧地撞进余遂宁心里,让她鼻尖微微一酸。
“以后不会了,”她保证道,声音比刚才更软了几分,“真的。”
“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了,”他注视着她,目光深沉而专注,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坚定。接着,他话锋一转:“手臂和腿我都涂好了。大腿和前胸如果还有,得你自己来涂。”他将药膏轻轻放在她手边的被子上,然后抬眼仔细看着她:“后背需要我帮忙吗?有没有起疹子?”
余遂宁的脸颊微微发热,下意识地揪紧了被子。后背确实还有几处,自己够起来十分别扭,但她还是小声说:“……有一点点,我自己可以……”
汪苏泷像是没听到她最后的逞强,只是微微倾身,声音放得更软,带着一点哄劝的意味:“转过去,我看看。听话,早点涂药好得快。”
他的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那声“听话”更是让她心头一软,最后那点别扭也消散了。她抿了抿唇,慢慢地、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将睡衣的后襟稍稍撩起一点。
汪苏泷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背脊上停留,指尖轻柔地抚过,却在触碰到内衣搭扣附近时,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里的皮肤明显比其他地方更红,甚至隐约能看到两道被边缘勒出的红肿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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