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后院,晨雾未散,剑风已如寒潮般凌厉。
竹影摇曳间,十五岁的涅珈手持木剑,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她一袭素衣,墨发用一根青玉簪随意挽起,几缕碎发随着动作在脸颊旁飘动。剑招狠辣,每一式都带着破空之声,木剑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这不是在练剑,而是一场生死搏杀。剑尖所过之处,竹叶纷纷飘落,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嗤”的一声轻响,三片竹叶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刀削,缓缓飘落在地上。竹叶落地时,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凌厉的一剑。
玄雀捧着账本,静静地站在廊下,眼睛紧紧盯着涅珈的身影,心中满是震惊与敬畏。她是三日前才投靠济世堂的。那日,她狼狈不堪,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慌乱中逃到了济世堂门口。她原本以为,这位名声在外的“涅珈仙子”只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顶多再有些侠义心肠,收留她这个落魄之人。可此刻,看着涅珈那凌厉的剑招和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分明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
“说。”涅珈收剑转身,动作干净利落,额间不见半点汗珠,仿佛刚刚那番激烈的练剑只是热身一般。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如同寒潭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玄雀连忙上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上个月各分号盈利五千两,比前月增长三成。其中新开的北境分号……”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涅珈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汇报得不好。
然而,她话音未落,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那声音十分细微,若不是玄雀一直全神贯注,几乎难以察觉。涅珈眼神一冷,如同寒夜中的闪电,瞬间划破黑暗。她指尖轻轻拈起一片竹叶,动作优雅而迅速,仿佛那竹叶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随手一挥,竹叶如暗器般射向墙外。
“啊!”墙外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黑衣人从墙头跌落,咽喉处深深嵌着那片竹叶。黑衣人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鲜血顺着咽喉缓缓流下,染红了地上的青草。
玄雀吓得倒退半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而涅珈却已经若无其事地接过账本,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继续说。”涅珈的声音平淡而冷静,没有丝毫的波动。
“是、是……”玄雀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北境分号虽然盈利,但沿途商路不太平,这个月已经有三次货物被劫。”
涅珈翻开账本,目光在某页停顿了一下。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账本上的数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劫货的是黑风寨?”她突然问道,语气依然平淡,却让玄雀心中一惊。
“仙子怎么知道?”玄雀惊讶地问道。她还没来得及汇报这个细节,没想到涅珈竟然已经猜到了。
涅珈合上账本,语气淡漠地说道:“账目显示损失的都是药材,唯独第三次少了一车绸缎。黑风寨大当家有个重病的老娘,只劫药不劫财。”她的分析简洁而准确,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玄雀恍然大悟,不禁对这位主子更加敬畏。她原本以为自己经商多年,已经算是有些见识,可与涅珈相比,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幼稚的孩子。这位主子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心思也缜密得可怕,仿佛能看透一切。
“你去准备一下。”涅珈将木剑放回兵器架,动作轻盈而优雅,“明日随我去黑风寨。”
“仙子要亲自去?”玄雀吃惊地问道,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寨子里有上百号人,听说大当家曾是北幽的高手,武功十分厉害……”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涅珈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那眼神如同利刃一般,让她瞬间噤声。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黑风寨前已经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寨门紧闭,如同一只张开的巨兽之口,仿佛要将一切靠近的人吞噬。墙头上,弓箭手严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凶狠,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随时准备发射。大当家提着鬼头刀站在门前,他身材魁梧,满脸的横肉,声如洪钟:“小丫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涅珈一袭素衣,独自站在寨门前。她的身姿挺拔,如同寒松一般,在清晨的微风中显得格外从容。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玄雀紧张地躲在远处的马车里,手心全是汗,她紧紧地握着衣角,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勇气。
“三车货物,”涅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原物奉还,再加三千两赔罪银。”
大当家怒极反笑,脸上的横肉抖动起来:“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一个小丫头,也敢在我们黑风寨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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