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且慢,还有关键所在!”
林阳这一声,把曹操刚要起身的动作,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哦?”曹操的眼睛瞪的老圆,“此犁,竟还有玄机?”
还有?
郭嘉也是一脸的好奇,连酒都忘了喝:“澹之,此话怎讲?”
林阳看着他们那副猴急相,心里暗笑。
开玩笑,这可是唐代农业科技的巅峰之作。
要是就这么简单,那也太小看古人,不,太小看你们后人的智慧了。
林阳本想在桌上继续蘸着酒水写写画画,但感觉不妥,于是扯着嗓子朝外一喊:“取笔与绢帛来!”
很快,下人跑进来。
林阳干脆把绢帛往炕上一铺,唰唰唰,就将那曲辕重新画上。
接着,又把其他直辕犁和所有的主要构件画上,完善了几分。
方便对比。
虽画的简略,但惟妙惟肖。
“二位兄长,你们可知犁床与犁铧相连之物,叫什么?”
两人顿时懵圈。
说到底,他们能听懂一点这直辕犁的改进就已经实属不易,要去弄清楚这犁究竟有哪些部件,的确是强人所难。
就连那耕地的农夫,会用犁,会耕地,却也未必说的出来这犁都有些什么构造!
见他们不答,林阳也无所谓,自顾自的说起来:“犁箭,其作用乃是固定犁铧与犁壁的位置,也为犁体整体提供支撑。”
曹操和郭嘉缓缓点头,假装听懂。
“那好,二位兄长,我再问你们。”林阳这次问的不难,“这耕地,是否讲究深浅?”
“自然。”郭嘉想也不想,当即抢答,“地有肥沃贫瘠之分,耕作自然也有深浅之别。肥地深耕,可尽其力。薄地浅作,方不伤其本。此乃农事之常理。”
“不错。”林阳赞许地点了点头,“可问题又来了,那旧式的直辕犁,如何控制这耕作的深浅?”
如何控制?
曹操和郭嘉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如何转向”还要更细,更偏门。
他们只知道有深浅之分,可具体是怎么操作的,那真是两眼一抹黑。
见他们再次不语,林阳也不卖关子,直接揭晓了答案:“全凭人力。”
“扶犁之人,需凭着一身的经验和力气,来回调整。想要深耕,便要用尽全身力气,将那犁柄往下死死压住,让犁头吃土更深。想要浅耕,便要反过来,费力地将犁柄往上抬,减轻犁头的压力。”
“一块地耕下来,那扶犁之人,早已是腰酸背痛,汗流浃背。而且,全凭感觉,这深浅如何能做到均匀?怕是深一垄,浅一垄,全看当时的力气。”
林阳这番话,说得活灵活现。
曹操和郭嘉虽然没耕过地,但光是听着,都觉得腰杆子发酸。
“而这曲辕犁,便无此弊端。”林阳在图上唰唰几下,又画了个新玩意儿。
一个长条形木楔,表面有浅槽,似乎是套在刚刚所说的“犁箭”外侧,还与底部以及犁铧间接连接。
“此物,我称之为‘犁评’。”
“犁评?”又是一个新词。
“然也。”林阳解释道,“此物看似不起眼,却是整个曲辕犁的点睛之笔。”
“若是一时之间难以想明,二位兄长可将那犁想的简单一些。”见两个人明显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林阳也不说的那么专业,开始简单举例。
“这犁评,它一头连着犁辕,一头连着犁头,中间以转轴相连,可上下转动。”
“扶犁之人,只需轻轻拨动这犁评,便可改变犁头入土的角度。想深耕,便将犁评下压,犁头自然深扎。想浅耕,便将犁评上抬,犁头自然上浮。”
“如此一来,耕作的深浅,便不再依赖于农人的蛮力,而是变成了一种可以精准控制的‘机巧’。便是那力气稍弱之人,亦可轻松操控。耕出来的田垄,深浅均匀,整齐划一,远非昔日可比!”
一番话,即便不懂原理,曹操和郭嘉也是心驰神往。
不用再靠蛮力去压,只需轻轻拨动一个小小的木销,就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耕地的深浅?
用“机巧”,代替“蛮力”。
这也太神了!
“妙!当真是妙!”曹操忍不住抚掌赞叹,“有此‘犁评’,耕作之效,怕是又能提升数成!”
“还未说完!”林阳淡定的再次打断曹操的激动。
“呃......”曹操的话直接被堵了回去,老老实实。
林阳又提笔画画,在犁辕的曲线之间,又添上了一个新的部件。
那部件,像是一个可以自由转动的圆盘,上面还有几个孔洞。
“二位兄长,可知那直辕犁为何多用两头牛来拉?”
“求稳。”曹操这次比郭嘉更快,终于抢到一个回答,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然也!”林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继续道,“因那犁辕直,难以控制,两牛可使它不偏不倒。若是一头牛拉,则需用小犁,耕作之人还更费力。”
“而我这曲辕犁则不同,一牛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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