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半饱满的种子,也浮起来?
刘晔和枣渊的脑子,更迷糊了。
这怎么可能?
种子的重量是固定的,怎么可能说让它变轻就变轻?
“主事,这又如何能做到?”
林阳看着他们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心里暗笑。
铺垫了这么久,总算是到正题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嘴角勾起笑意。
“种子,是死的。其重已定,我等动不了它。”
“但水,是活的。”
他看着两人,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等可让这水,变得更‘重’一些。”
让水变得更重?
刘晔和枣渊的大脑,彻底停摆。
这话听起来,比刚才那句更像是天方夜谭。
水就是水,它还能自己长胖不成?
刘晔和枣渊两个人,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林阳,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他们一个是技术大拿,一个是农事实干家,可林阳嘴里说出来的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畴。
“主事,水如何能增重?”枣渊结结巴巴地问道,他感觉自己这几十年跟土地打的交道,都白瞎了。
“是啊,大人,水乃无形之物,如何能……”刘晔也跟着附和,他甚至开始怀疑,林主事是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林阳清了清嗓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且问尔等,这世上,什么东西往水里一丢,就没了踪影?”
没了踪影?
刘晔和枣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这是什么古怪问题?
“糖?”刘晔试探着说了一个。
“不错。”林阳点了点头。
“蜜?”枣渊也跟着说了一个。
“也对。”林阳又点了点头,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刘晔身上,“再想,一更寻常之物,家家户户皆备。”
刘晔脑中灵光一闪:“盐?”
“正是此物!”林阳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
他终于笑了。
“所以,这以水选种之法,便是差了那么一把盐。”
一把盐?
刘晔和枣渊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问号。
闹了半天,主事这意思,就是在原先的水选法里,加一把盐?
这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到让他们觉得有点不真实。
“主事,”刘晔忍不住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只要在这淘洗种子的水里,加上盐便能将那些‘半饱满籽’给区分出来?”
“正是。”林阳点了点头,脸上那副“这还用问”的表情,让刘晔感觉自己好像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可他还是想不通啊!
“为何?”刘晔追问道,“盐入水则化,其形已无。不过是易其味,由淡转咸。为何就能将那沉底的种子,再分出个优劣来?”
枣渊也是一脸的困惑,他想得更实际一些。
“主事,盐乃金贵之物。我等要筛选的种子,何止一两石?再者说,若要用盐水浸种,古籍未载,会不会伤其根本,反而不易发芽,那岂非得不偿失??”
一个问原理,一个问成本和可行性。
这两个家伙,脑子转得倒是不慢。
“子扬,元谋,你们莫急。”林阳摆了摆手,“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世间万物,皆有其理。水,看似寻常,实则亦有轻重之别。”
“轻重之别?”刘晔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水不就是水吗?
难道还能分出个胖瘦来?
“然也。”林阳故作高深地说道,“寻常的井水,其性最轻。而那河中取来的硬水,则稍重。若是将盐融入水中,那水,便会变得更‘重’,也更‘厚’。”
林阳不用“密度”这个词,而是用了他们更能理解的“轻重”“厚实”。
“尔等思之。”林阳循循善诱,“为何那干瘪的种子会浮?因为其内里空虚,分量轻,压不住水,自然就浮起来了。而那饱满之种,内里充实,分量重,水托它不住,它就沉下去了。”
这个道理,两人都懂。
“可那‘半饱满’的种子,便卡在其中。”林阳话锋一转,“它说饱满吧,又差了点意思。说干瘪吧,又比那些空壳子强。它的分量,仅比清水重上一丝。故而,在清水里,它也能沉底,与良种混杂,难以区分。”
枣渊听得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主事说得太对了!
“可若是,”林阳呵呵一笑,“我们让这水,变得比它还‘重’呢?”
“让水变得比它还重?”刘晔的眼睛猛地亮了,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
“不错!”林阳一拍大腿,“往水里加盐,水就变‘重’了。当这水‘重’到一定程度,它就能把那些分量稍轻的‘半饱满’种子给托起来!而那些真正内里充实、分量最重的‘上上之选’,却依旧能沉在水底!”
“如此一来,这水面之上漂浮的,便是那些无用的瘪籽和不堪大用的‘半饱满籽’。而沉在水底的,便都是百里挑一粒粒饱满的真正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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