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只是瞥了一眼银子,心里有数后就移开目光,看着中年人的眼睛继续往下听。
中年人没在李小草脸上看到兴奋和震惊,有些泄气。
“这里是十两,买你的方子,你把方子给了我们,往后就不必再卖鱼丸了”。
李小草听后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十两就想买她的鱼丸方子?打发要饭的呢?
“我一点都不怕辛苦,也不怕累,年轻人就是要多多吃苦,所以我暂时还不打算卖方子”。
李小草说的十分婉转。
那位东家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手中的茶碗碎了一地。
李小草看向门口,刚刚押送她的两个人依然堵在外面。
中年人刚刚就不客气,此时更加不客气。
“十两银子你可要想清楚,你们庄稼人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一年累的跟狗似的,怕也要好几年才能赚到十两吧?”
“老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还小多吃苦才能有利于成长”,李小草继续忍让。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一个人面对四个人,无论是言语上还是体力上都没有优势。
中年人见李小草油盐不进,他说一句被顶回来一句,有些着急,看了一眼自己的东家。
东家的脸色铁青,显然很不高兴,中年人只能威胁。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家在哪我们都知道,给你十两银子就回家好好种地去,城里是你们庄稼人能来的地方?”
不能来都来了好多次了,李小草只敢默默吐槽,她跑也跑不掉,方子更不可能卖,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她不说话,中年人以为李小草终于害怕了,这才稍稍缓和语气。
“你是要口述方子,还是要写下来?”
中年人随后“哦”了一声,“我怎么忘了,你们庄稼人大字不识一个,又怎么会写,这下你该开心了吧,有了这十两银子,你想怎么花都行,留着长大娶个漂亮媳妇也行”。
“大叔是没见过钱吗?十两银子被你说的跟座银山似的,原来大叔给别人打工这么多年,连十两银子都赚不到,啧啧,怪可怜的”,李小草说的真诚,语气中是满满的同情。
她本来打算忍忍,装傻充愣就过去了,可是十两而已,就被吹嘘成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李小草实在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中年人再次语塞,他每个月五百文工钱,要说十两是见过的,两年就能赚到。
可是庄稼人和他能比吗?他学过几个字,还会打算盘,这才在东家手下谋了一条生路。
东家在府城开了几家馆子,若是得了这个方子,馆子的买卖肯定红火,到时他也能跟着受益。
“你们两个也别傻愣着了,既然这个小老弟想不起来配方,咱们就帮帮他”。
中年人对门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李小草连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可是后面就是门,退无可退。
“你们要干啥?硬抢?方子在我脑子里,你怎么帮我?”
楼下咿咿呀呀的开唱了,敲锣声打鼓声十分嘈杂。
门外的两人进门后,将心跳加速的李小草推进门,然后关上了房门。
李小草贴着墙边,说不害怕是假的。
虽说这个时代也有王法,可是她若是就这样消失在茶楼,会有人替她讨公道吗?
姥姥姥爷和她娘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哪里懂得律法。
她的三脚猫功夫对付四个人其中一个还行,就对面两个押送他的男子她都打不过。
她现在才十岁,身形和体力上都不占优势。
实在不行,那就随便告诉一个假的配方,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王爷,属下现在就进去救人”,卫林刚要踹门,就被湘王拦下来。
“王爷,李小草怎么说也是咱们王府的人,怎么能让外人欺负”,卫林不解,王爷为何拦着。
王爷对灾民尚且能解开腰包购买赈灾粮,对待士兵更是像兄弟一样,没道理对李小草一个人冷漠。
他和李小草也算半个同僚,况且李小草的箭法又仅次于他,这样的人才若是有个好歹实在可惜。
湘王有自己的打算,“不急”。
他们两个人在门外,透过镂空将屋内看得真切。
李小草脸色有些不好看,双手握拳摆于胸前,好像是还会点功夫的样子。
“你们要是想打架,我奉陪,不过事先声明,我可是湘王的人,万一我断胳膊少腿的,王爷肯定会帮我找回来十条八条的帮我换上”。
中年人只当李小草吓傻了胡言乱语,一会说换胳膊换腿,一会又和王爷攀关系,不就是想吓唬人吗。
始终坐着的东家却是明显一怔,这才用正眼看向李小草,随后又看了一眼中年人。
“怎么回事!你不是查过了吗?他不就是普通的庄稼人吗?怎么会是王府的人?”
中年人想了一下,他的确查过了,“东家,别听他吹,他们就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在安平村住下来的灾民”。
李小草闻言哼了一声,“那你的消息可不太准啊,我在王府当教头,还有四天王爷就要查验我的本事,你们要是吓到我或者伤了我,不知道王爷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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