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个天道殿废墟的地面、残存的墙壁、断裂的巨柱…所有残存的、属于这座古老殿堂本身的阵基符文,瞬间被点燃!无数道粗大的、由纯粹法则符文构成的淡金色锁链,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太古巨蟒,破土而出,撕裂空间!
它们无视了物理的距离,无视了凝固的时间,在敖瑞惊怒交加的咆哮声中,瞬间缠绕上他那庞大的龙躯!并非攻击,而是…封锁!锁链上流淌着天道殿本身蕴含的、源自昆仑仙庭的古老封禁之力,强行在这片混乱的空间中,开辟出一个相对稳定的、隔绝内外的法则囚笼!将敖瑞连同他周身狂暴的空间乱流,一同禁锢在内!
噗——!!!
强行催动此等超越极限的阵法,玄真子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身形踉跄,几乎栽倒。他那强行点燃的法则之火,也瞬间黯淡下去。
而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道封禁之力强行打断施法的江宅,更是如遭重锤!掌心那尚未完全成型的灵魂烙印雏形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块,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反噬!一股冰冷刺骨的“渊”之污秽气息逆冲而上,狠狠撞入他的魂府!
“呃啊——!”江宅惨叫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断壁上,掌心的烙印光芒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片灼烧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阴冷。魂力彻底枯竭,意识都开始模糊。
密室之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绝望的龙威,只有魂力流淌的微弱嗡鸣和粗重的喘息声。
玄真子盘膝坐于密室中央的古老阵纹之上,脸色已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败,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他枯槁的双手,此刻却异常稳定,正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结印于丹田之前。
“老师!不可!”李秀宁清冷的面容第一次出现剧烈的波动,她跪坐在玄真子身侧,修长的手指死死抓住玄真子布满裂痕的道袍衣袖,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与哀求,“金骨乃道基,一旦剥离,修为尽毁,本源枯竭!以您如今重伤之躯,寿元…寿元恐怕撑不过三个月啊!”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那层万年不化的冰霜终于被撕开了一道裂缝,露出底下深藏的孺慕与恐惧。她深知金骨对于金骨境修士意味着什么——那是法则的载体,是生命的本源!剥离金骨,无异于自毁道途,自绝生机!
江宅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如同压着万钧巨石。玄真子此举,是将最后的一切,都压在了他这个“守护者”身上。这份期望的重量,让他几乎窒息。
玄真子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目光扫过李秀宁,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疲惫与温和的安抚,最终落在江宅身上。他轻轻拍了拍李秀宁的手背,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秀宁,放手吧。为师…已经无望重返金骨境了。道基已毁,前路断绝,这残破之躯,留着又有何用?”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容,带着一种勘破生死的豁达,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甘,“不如…将这最后一点有用之物,交给更有希望的人。”
“守护者江宅,”玄真子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而充满期许,如同即将熄灭的星辰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上前来!”
江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依言上前,在玄真子对面盘膝坐下。
“闭目凝神,敞开魂府!无论发生什么,坚守本心!”玄真子的声音如古钟震荡。
双掌击向丹田的刹那——玄真子周身空间骤然塌陷!无数青金色道纹从他皮肤下爆裂浮凸,如同濒死的群蛇疯狂游走!一声闷雷般的道崩之响自他紫府深处炸开,并非嘶吼,而是法则锁链断裂的悲鸣!他依旧端坐如钟,可七窍中淌出的暗金色道血,已在虚空中灼烧出焦痕;原本温润如玉的肌肤迅速灰败龟裂,仿佛一尊正在风化的上古石像。
嗤——!!!
凝练到极致的青光破腹而出,那是由亿万崩解的麻痹法则符文构成的毁灭洪流。光芒核心处,一节青金色脊椎状金骨被无形道力托举剥离。每剥离一寸,玄真子头顶三花便黯淡一瓣,周身道韵如退潮般消散——这是将自身道果连根剜出的湮灭之刑!
“融——!”玄真子双目骤然迸发最后的神光,声如天地敕令!金骨化作一道青金色的流光,猛地撞入江宅丹田!
轰——!!!!
江宅只觉得一股无法想象的、混合着浩瀚法则之力和磅礴生命精元的洪流,狠狠撞入了自己的魂府!如同彗星撞击大地!他的身体瞬间僵直,灵魂仿佛被无数根麻痹法则的尖针同时刺穿,剧痛与一种奇异的、掌控一切的麻痹感交织,几乎让他心神失守!
“守心!运转功法!以魂为炉,以意为锤,熔炼它!”玄真子虚弱到极致却依旧清晰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江宅灵魂深处炸响!
江宅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星魂诀被他运转到前所未有的极限!丹田内,紫府星云疯狂旋转,星焰刀魂嗡鸣震颤,全力引导着那狂暴的金骨之力!他的灵魂之力化作无形的熔炉和巨锤,一遍遍冲击、捶打着那块桀骜不驯的金骨,试图将其粉碎、融入自身的道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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